她不能再看着自己的儿子了,韩夫人心中满怀苍凉。
她清楚自己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即使这一次的事情成功了,但是这个丑事却可以是他一生的污点。
他甚至不会原谅自己的儿子。
韩夫人想着要怎样才能尽力将这件事情危险度降到最低,可是想来想去想不出别的办法,她暗暗的在自己的袖中藏了一把匕首,知道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只能出此下策了。
她在正房之中看见了自己的丈夫,那也是自己儿子的父亲。
她盈盈下拜,说:“请老爷放过名都。”
韩老爷事业高升,可是面上也依旧见不到一丝笑容,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这样的逆子,不要也罢。”
“那就请老爷一同赐妾身之死。”
“你。。。。”韩老爷颓然坐下,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言出必行,若是自己处置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妻子也必然会随着儿子一去。那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意思呢?
相处多年的夫妻,韩夫人自然知道自己夫君此刻心中是什么想法。
她再一次将自己的身子伏得更低,说:“多谢夫君。”
韩姥爷心如刀绞,没有谁愿意听到自己的妻子是这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他长叹了一声:“罢了罢了,都是天命。”
正在众人都想着韩家要怎么样处置这个事情的时候,燕绾的心中却和清楚,她调查过韩老爷,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个当头上,韩加当然也不会跳出来认这个儿子了。
“明日我会入宫,向圣上请罪。求圣上责罚我轿子不利。”
韩夫人静静地听着自己丈夫说话。
韩老爷自然也知道自己此举只是一个态度,说什么向皇上请罪,说到底最后还不是公主来论断。
不,应该是贵妃。
现在是贵妃的天下,自己又正是贵妃手中得力的人,贵妃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这样做只是给别人的眼睛个交代。
第二日一早,韩家的马车就出来了。
众人心中只以为韩家的马车要去到姚家之前的那个庄子上,可是万万没想到韩家的马车却是进宫的。
里面的韩老爷身着官服,正襟危坐在马车之中。
他的袖中藏着一把匕首,他如同自己的妻子一样清楚,深知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要做出一个脸面来,万不得已这把匕首需要插到自己的胸口。
可是也万万不能下手太重,韩老爷知道自己需要把握这个度。
可是让韩老爷心中遗憾的是自己终究没有见到皇帝,前来接见的竟然是新封的贵妃。
贵妃娘娘的脸上笑得温婉,甚至叫人看起来觉得有些不真实。
“本宫倒是听说了,韩大人真是平步青云了呀。”
即使隔着珠帘,韩老爷依旧能能够感受倒这个女子话语中的笑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笑着,可是无意之间叫人觉得胆寒。
“微臣惶恐,问娘娘安。”
“本宫安不安倒是不要紧,倒是皇帝这几天啊。。。”那珠帘后的女子好似十分烦恼,但是话语之间又像是在撒娇,足以叫人看出来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十分好。
“微臣惶恐。”
没由来,韩老爷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滴下了一滴泪水。
“你都这样一把年纪了,被动不动就跪的,皇帝都没有在这儿呢。”
榻上的贵妃似乎换了一个姿势。
但是这样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慵懒了。
她自顾自在后面笑了一会:“韩大人这一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漫不经心的,好像在聊家常一样。
“微臣向贵妃娘娘请罪!”
韩老爷自认为是个识时务的人,对于这些弯弯绕,他也自认为看得清楚,贵妃得势,自己自然应该去巴结,若是不巴结,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吗?
“韩大人这一回立了大功,何罪之有?”
“微臣教子无方,无颜面见圣上,请贵妃娘娘降罪责罚臣之罪。”
那珠帘之后的人又笑了,这一回,笑得这么无辜,这么置身事外。
“我说你们男人就是事多,你儿子做的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事情,从来都只有儿子跟着老子倒霉的,从来没有听说老子还要跟着儿子倒霉的。”
韩老爷的心中简直吃惊至极,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就好像只是将这件事作为儿戏。
他强行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惊讶。
“微臣不敢不说,但求贵妃娘娘秉公处置。微臣已经将我那逆子拘在家中,静候贵妃娘娘的发落。”
“韩宗平。。”
仪安公主看了半天自己的指甲,终究伸手将自己眼前的珠帘给撩开,笑着说,“韩宗平,我都说了你就是事儿多。明明自己的心中怕得要死,可是还要来我这里做样子,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做派?你可不要再动不动就给我来一套大道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能够怎么发落你儿子?”
仪安公主说的轻松,但是韩宗平却怎么都猜不透眼前的这个人的想法。
“微臣。。。”
“你真是够了。。。”
仪安公主有些不耐烦打断了眼前的人的话,她说:“韩宗平,你不会还要我说第三回吧?我都已经说了,你想要我怎么办?将你儿子凌迟处死吗?”
“贵妃。。。”
“放肆!”
仪安公主忽然发怒,她整个人都从珠帘之后走了出来,她皱着眉头,那张年轻的脸上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