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亮的。夜,是黑的。
药,果然是不错的,毕竟是燕染捣鼓了许久才拿出来的药,燕绾用着觉得挺好,今夜的药也很给力。
落地的时候男子将燕绾护在怀中,燕绾只感觉到二人在地上滚了几滚,男子的内力毕竟不弱,竟然也抵不住这药的烈性。
“好厉害的家伙。”
燕绾在男子的怀中听见男子闷闷地说。燕绾无法出声,只是留心观察周围。
“这般好的颜色。”燕绾觉得周围的灯光亮了些,抬头就看见男子俊俏的脸庞正在痴迷地看着自己,明明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这样的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到底是有些难耐这样的药性,男子只是将燕绾搂在怀中,说:“好聪明的妖精,这样我便动不了你。”
燕绾这时候才惊觉过来二人是在一户人家之中,放眼望去,围墙之上并不见华丽的装饰,看来只是一处普通的人家。
燕绾知道这药的药性,半个时辰之内男子的浑身都是动不了的,自己只要把握了这半个时辰,那么,想要脱身就不是什么难事。
男子掰过燕绾到处乱转的头,让燕绾看着自己,说:“小妖精,记住了,我叫陈阳生,阳焰如何更觅鱼,生绡画扇盘双凤。可记住了?”
此时浅笑的男子没有了之前在客栈之中的邪魅之气,反而有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燕绾倒是没注意他说的话,只是没想到男子还有说话的力气。
但是,更让燕绾没有想到的是,男子说完话之后,竟然带着自己直直闯进了一间房间,就躲在了屏风之后的珠帘之下。
这间房间里面倒真是别具一格,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里面居然装饰得虽不说金碧辉煌,但是里面的物件摆饰绝不是小户人家能够用得起的。
燕绾被禁锢在男子的怀中,只闻到这间房间有香风缭绕,一时进去只觉得胸都闷了。
“庸脂俗粉,”男子身上被下了药,但是竟然丝毫不慌张,而是轻轻地拨开了珠帘,燕绾从自己的角度看过去,这间房间一色大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婚房。但是,多看两眼,就知道那眼前人怕不是什么正当人家的女子。
陈阳生敢这样说话,原来是因为房中有两名女子正在摆弄丝竹,叮叮咚咚,所以陈阳生才敢堂而皇之地带着燕绾进了这里。
那两个女子的背影十分曼妙,一个在吹箫,另外一个正抱着一把五弦琵琶轻歌曼舞,二人一个身上穿着红色的薄纱,另外一个只着了一件白底粉牡丹的抹胸,光是背影就说不出的诱惑。
两人的手上功夫也十分不错,燕绾向来摆弄丝竹,听到二人的合奏正在拍子之上,和得恰到好处。但美中不足的是,二人所奏的曲目却是那坊间的一首有名的淫词艳曲叫《灯边软玉》,乃是几年前一个屡试不第的书生流连花楼时为自己的相好,一个名叫花前玉的妓子写的。
结果后来那花前玉攀上了高枝儿,那书生被弃,就要寻死觅活。世人多爱八卦,这首词便流行了开来。
那弹琵琶的女子又唱又跳,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蛋虽不说倾国倾城,但是也是一朵娇花。
但是陈阳生只是看了几眼,又轻轻地放下了帘子。
燕绾看他的动作,本来以为药不到他,但是看见他故作镇定地抬帘又放帘,到底是有一丝颤抖,便忍不住嘴角挂了轻笑。
陈阳生正收回了眼光,却忽然看见美人发笑,对比起来,即使是眼前妖媚无比卖弄风骚的两个女子竟然也抵不过怀中人的一丝浅笑。陈阳生看到这里就忍不住想要孟浪一回。
原本他就是一个阅人无数的,什么时候试过温香软玉在怀,但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如今这样温暖的闺房之内,自然早就忍不住心猿意马。但是那药果然厉害,得不到的陈阳生就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焦躁。
陈阳生只好静静地等到药效过去,到时候凭他的身手,拿下这样的一个弱女子还不是易如反掌,再不会再像如今这样竟然一不小心着了美人的道,被吊足了胃口。
正在二人各有所思的时候,只听见了吹箫了女子一曲终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跳舞的女子也正好停下了动作,见自己的姊姊又开始了愁思,就开口说:“姊姊到底是看开些,不多时人就要来了。”
那背对二人的女子这时候站了起来,说:“妹妹,我不过是一时觉得不甘心罢了。你我这样的相貌身材,却被那混账日日关在这里做了禁脔,还要为他演奏这样的淫词艳曲,我。。。我一想到这里。。。哎。。。”
女子似乎十分负气,但是终究只能叹了一口气。
琵琶女听见自己的姊姊说出了这样的话,忍不住也叹了一口气,说:“姊姊你说得对,你我是终究不能一辈子这样的。况且,女子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的,那混账爱色,咱们的姿色虽然如今能够震慑他,但是毕竟不是长远之计。”
说道这里,燕绾大抵是有些明白了。
这对姐妹花应该是被某个有钱有势的男子养在这里的。如今世fēng_liú行,虽然在纲常法度之内,男子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但是男人们都私下里流行养一房或者几房外室的,并且以此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但是一般的外室出身都不会很高,有些甚至是青楼妓子的夜不再少数,多数不能嫁入豪门的女子也能接受自己这样的身份,毕竟若是能熬死了房里的正室,自己再生个一男半女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