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蹭的一下站起身,一边穿衣一边对余宁霞道:“咱们那些粮种可都藏好了?”
余宁霞点点头:“你就放心吧,我把能藏起来的,全都藏起来了。保证谁也找不到。”
不止是红薯种子,甚至还有之前她辛辛苦苦做的柿饼,做的柿子醋、酿的酒水,本来是都放在地窖里的,自打他们夫妻俩镇守县衙之后,那些种子就被她全部收入了空间,就算是有人去抢,去偷,也保证什么也捞不着。
至于她农场那边的牲畜,家禽,余宁霞并没有因此将他们全都停下来,每天照旧有鸡鸭蛋,牛羊猪也大了一圈,本来她是想着喂大他们不容易,若是全都宰杀了,就太可惜了。
可是她喂养那么多东西,早就在十里八村出了名,如今别说沙坝村内部的人,就是别的地方的人也都是记挂在心上的,毕竟在乱世里你还能喂养这么多东西,那可是相当让人眼红的。
如果山水县一旦乱了起来,她的那些牲畜还有王翠花定会首先倒霉。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万分遗憾空间不能装太多的活物。
其实目前这样,余宁霞已经很满足了,我要赶紧把我的财产都收进来。不然城破的时候,余宁霞就有可能成为他们首要的目标。
其实余宁霞的担心一点也不夸张,如今在山水县的地盘上,所有人都得听他们夫妻俩的指挥,即便有人对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饲养牲畜略有不满,但通过上次的事,谁也不敢再怀疑他们夫妻俩利用公家的粮食喂牲畜。
毕竟,余宁霞年初的时候,的确收获了不少的粮食,有了那些粮食垫底,人家想做什么都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就算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只牲畜,也不敢在这里置喙什么。
但一旦城破,乱成了一锅粥的时候,余宁霞的这些牛羊鸡鸭理所当然的就成了这些人眼中的待宰肥羊,谁不趁乱抢一点才是笨蛋,奔着早到早得的心态,晚去一步,可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余宁霞坐着马车往沙坝村赶的时候,南宫瑾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山水县的入口处。
当他站在高高的城楼往下看的时候,黑压压的流民正操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事,不停的往城门上丢,有石头、有木头块儿,最让南宫瑾愤恨的是,他们竟然抬着不知从哪里砍下来的大木头,咚咚咚的撞击着城门……
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形却发生在这些流民身上,南宫瑾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齐齐发力,就算咱们的门再结实,那也经不得他们这样的撞击啊,若是再不想办法,可就真的被他们撞坏了,一旦让他们进来,咱们山水县只怕也会和其他地方一样乱了套了。”
陈贤和守护城门的衙役、老百姓是真的急了,本来他们到口的粮食就所剩不多了,这些人若是再进来分一杯羹,那他们可是一点儿吃的也没有了。
“他们有力气在这里折腾,就证明还不饿,通知下去,大家全力以赴撑着,他们有人,咱们的人也不少,唯一的区别是,咱们还有吃的,可是他们,呵呵,爷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力气可以支撑。”
陈贤等人一听这话,才彻底的将心放了下来,不是他们自私,实在是知道他们的这位县老爷是真的大善人,虽然有时候话不中听,但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夫妻俩的所作所为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陈贤自认为,他和妻子是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的,可是人家不仅做到了,而且还放弃家里较好的条件,和他们这些人同吃同喝同住,一点架子也没有。
都说患难才会见真情,宫瑾这个县令的所作所为,不止是他们这些老百姓看在了眼里,就连上面的人都嫉妒的不行,如若不然,怎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
这些流民之所以来这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其他官员推卸责任,并分流压力的表现,说真的,在这个危难关头他们没有被抛弃,该是何等的幸运?
可惜,他们到底是低估人在饥饿情况下所能激发出来的巨大潜力了,本以为守得住城楼就行了,毕竟,其他几条路,不是崎岖的山路,就是滔滔大海,谁没事为了闹腾山水县,还翻山越岭,跳海游泳过来啊。
就连南宫瑾自己,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因为这些人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流民,没有饭吃的流民,他们有力气在城门前折腾已经让他高看一眼了,怎么还可能翻山越岭呢?
但到了晚上,山水县接连几个地方失火后,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赶紧派人检查其他几个入口,这一查不要紧,暗一他们也都震惊了。
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脚印,几个人脚不停歇的将这件事汇报给了南宫瑾。
“目前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个人混了进来,本以为他们是为了吃的而来,可他们这一进来就放火,明显目的不单纯啊,爷,要不要属下去调派人手过来,镇守山水县?”
这两年他们家爷对山水县的付出,他们可都看在眼里的,好不容易守到了这一步,若是在这个时候失守,那可不单是面子问题,更多的是心血的付诸东流啊。
然,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南宫瑾却摆了摆手。
“看好进出口,并通知下去,有人混进来了,这些人要吃饭,互相一问就出来都是些什么人了,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在衙门前盯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