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白可没用,你需得牢牢记住才行。”叶綦依旧语气郑重地说道。
“是。”
叶綦这才点了点头:“行了,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此次你劫持月华这件事,我便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坐下吧。”
听到叶綦说不追责,阮明昱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一旁的裴蕴和黎素心见此,也同样是松了一口气。
“闲话说完了,那接下来说正事吧。”叶綦说着将目光转向了裴蕴。“五日前,听月华给我带回来的消息,说是你们带来了薛枫和裴慈勾结的证据,而且必须是需要见到我,这份证据才能交到我们手中,如今我人在这,那你们所持的证据,可以拿出来了吗?”
三人闻言相觑一眼,而后裴蕴对着黎素心点了点头,黎素心会意,拿过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乌木盒子,起身行到叶綦面前,低头双手正呈。
叶綦见了,给许凌风递了个眼色,许凌风微一点头,上前将那盒子接了过来,接着打开,然后递交到了叶綦身边的桌上。
叶綦往那盒子里瞄了一眼,只见里面装了半盒子的信封,他捻起这叠信封翻看了一下,只见这一叠信,无一例外,信封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写,可他捻起信封时,也能感觉到,这些信封中都是有东西的。
“凌风,打开看看。”叶綦吩咐道。
许凌风应言,拿过了最上面的一封信打开了来,然后取出了里面的信件,展开看了一眼后,又从腰间摸出了一块双指大的小印章,在那信件上用力摁了一摁。
做完这些后,许凌风便将手中的信件交到了叶綦手上。
叶綦伸手接过,先是细细打量了一眼,那被许凌风盖过印章的地方,随机便判定了,这份信件,正是大楚官定的,对外,只有经过朝廷户部审阅盖印,才能下发给大楚边境有对外开放,才能凭借此批文自由带货物出入边关各境。
而那些和大楚有贸易往来的部落与国家,一般都会直接与大楚的边境州府有直接的联系。
因为这些国家与大楚的贸易是长久的,有时因为一些意外缘故,批文没有及时下发,那商人们便无法行商走货,便会导致大楚有些销外的商货无法出关,大楚急需的商货又无法进关,这无论是对大楚还是周边国境的民生,都有着不好的影响。
而为何能断定这份批文是真的,这就涉及到一个,只有大楚皇帝和暗卫营高层才能知晓的秘密了,这秘密就算是常与暗卫营合作的江湖四大派的主事人都不知道。
即便知道,也只是像沈月华那样,只知道这大楚的行是有玄机的,可具体是什么样的玄机,她其实也不清楚。
其实在户部下放的行中,所盖之印乃是明印,此明印是户部准许商人行商的证明。
但百年前,太祖皇帝自开放边境商贸以来,为了防止边境各州府的官员从中窃取私利,中饱私囊,便在这明印之上作了一个“文章”。
凭此小小“文章”,大楚这百年来,已不知抓获过多少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又破获过多少与他国暗中勾结的奸佞小人了。
其实这“文章”,便是在那明印上的“大楚户部准行”六字中,在其中一字的雕刻上下一点小小的功夫,让他能和暗印对应得上,且为了保证此暗印的玄机会不小心被发现或者泄露,此暗印又是每五年一换。
上一次的明印与暗印相合,是可以在“楚”字之上合成一个“白虎”的简易图腾,而这一次,是在“行”字之上合成一个“朱雀”。
而如今许凌风给他递过来的这张批文上,那明印的“行”字之上,就赫然是一个“朱雀”的图案。
叶綦眉头紧蹙,目光也从“朱雀”移开到了别处,他看了看这份批文的内容。
只见批文上准允入关的货物是铁石矿,走这批货物的准允走商的时间是一年。
货物从南越而入,供货的是个叫李广的人,可在他的名字之上,却盖着有“梁王之府”字样的印。
梁王,正是摄政王裴慈的封号!
而货物的收货方是个叫林兴邦的人……
叶綦看着这个名字,本就蹙着眉头不免皱得更深了一些。
林兴邦,巧的很,这个人他知道,乃是南境江州的刺史,他正好与薛枫相识。
不,不只是相识,他们之间其实还是亲家,薛枫,正是林兴邦的女婿。
其实,先帝还在时,林兴邦曾官至兵部尚书,而薛枫,正是林兴邦看重的门生,他那时看中了薛枫的一身的武艺,便托了关系,将薛枫送入了军中。
恰逢那时北境千黎以及其他的一些小国,时不时便骚扰大楚北境,先帝便派了孟彦老将军前往北境抗敌,而薛枫,便是拜在了孟彦老将军的麾下。
薛枫很是争气,拜入孟老将军麾下的那几年,他因在战场上勇猛杀敌,又有勇有谋,征服了不少不服于大楚的小国。
因此,他受孟老将军一路举荐,又得林兴邦一路提携,加上他自己战功赫赫,没过多久,便成了楚国有名的少将军。
也因他在仕途上越走越顺,林兴邦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而他其实也早已与林兴邦的女儿心意暗许,这桩婚事便这么成了。
后来薛枫更是在战场上屡立战功,也被先帝屡次嘉奖封赏,最后更是受封成为了大楚的“镇北大将军”。
那个时候,薛枫可以说是风头无两。
可后来过了七八年,不知为何,薛枫却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