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就算她身边现在无可用之人,她也绝不会在阮明昱这个他国世子面前承认的呀!
她怎么说也是堂堂大楚郡主,要是跟阮明昱承认了她身边无可用之人,那岂不是丢了大楚的面子。
再说,就算阮明昱现在与她是合作关系,但这毕竟事关大楚机密,所以她也不可能,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给一个外人。
总之,不管怎么说,抵死不认就对了。
“哦,”这时阮明昱微一挑眉,“姑娘的意思是?”
“意思很简单,现下的情况,我暂时还不需要世子帮忙。”沈月华轻飘飘地回道。
阮明昱听罢,眼睛忽地一眯,脸上神色不辨,许久他才道:“那姑娘,是不准备把关于许小恩公如今的去向,以及他是去办何事,告诉我了?”
“世子应当明白,事关国事之时,有些话,的确是不能说的,何况,你我各为其主。”沈月华直接将话直白地说了出来。
阮明昱闻言愣了愣,随后微微点了点头:“这话姑娘说得倒是不错。”但转瞬,他便语气一转:“可是如今,许小恩公离庄,我看姑娘现在,也不是尽信你身旁之人,明昱有些好奇,那姑娘身边,到底还有哪些可用之人,或者说,是值得姑娘信任的人!”
面对阮明昱这般质问,沈月华依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笑着回道:“这个,就不劳世子费心了。”
阮明昱听罢沈月华的回答微一皱眉。
看来沈月华是死死一口咬住,不肯透露半分消息了。
阮明昱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复又抬头说道:“其实,倒也不需要姑娘将你的计划与我全盘托出,我只是想到,如今姑娘手中虽握有筹码,但想来,你俩应该是互相隐瞒,各有掣肘,那姑娘行事必然不便。”
是不便,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被动,小凌风一走,她就不敢把监视沈画扇的任务交给其他人了!
没想到啊,阮明昱居然连这一层都看透了!
可……
“即便如此,又如何?”沈月华反问道。
阮明昱看着沈月华,郑重地说道:“明昱想,若我在大事之上,不适合帮助姑娘,那是否可以让明昱,帮你暗中盯着那个……”潜藏在折梅山庄中的人!
“也不必,”沈月华还没等阮明昱说完,就回了阮明昱一句爽快话,“我方才已经同世子说了,我身边不缺人手,这些事,我自会派人去做,世子就不用再操心了。不过,若日后真有需要世子帮忙的地方,不用世子开口,我自会去找世子您的。”
她又不傻,这阮明昱明显是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这跟她玩迂回战术呢!
要知道,不管是小凌风还是沈画扇,这其中的关系,一环牵扯一环,反正涉及到的,都是大楚的机密,不管她说出去多少,阮明昱这狐狸脑子,想来都会给她抽丝拨茧地,全盘给她剥出来。
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准,若阮明昱真是善意的帮忙还好,可要是因此,让他掌握了大楚一些不得了的消息,日后反过来拿捏着这些对付大楚,那就是不必要的麻烦,和本不该遭遇的危机。
所以她绝对不能冒一丁点儿的险。
“也罢,”到了这会儿,阮明昱可算是松了口,似乎不再有继续纠缠的样子了,“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明昱,也自然不好再逼着姑娘告诉我什么,不过,明昱还是那句话,如需帮忙,南越与明昱,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沈月华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这番对话说完,两人言语和心理上的交锋总算偃旗息鼓了,这时两人皆沉默不语,仿佛空气也瞬间沉寂了下来。
这时,沈月华倒是依旧慵懒的,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梅花,而阮明昱则看着她,若有所思。
许久,阮明昱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其实,沈姑娘大可不必对我这般防备。”
沈月华听了眼皮微抬,略有些诧异的样子,笑道:“防备?怕是世子想多了,世子不妨细想一下,你我各奉其主,我刚才所言所为,要是调换过来,想来世子也会跟我一样吧。”
阮明昱听罢眉一挑,并没有回答沈月华这句话。
沈月华继续道:“其实,若世子方才问我的是其他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世子以后想随时过来找我把酒言欢都可以,毕竟我也想交世子这么一个朋友。”
阮明昱听罢,忽而轻笑道:“沈姑娘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就是世子莫要想着,时不时就从我口中套什么消息就好。”沈月华打趣道。
这句话说出来,别人听着其实并不怎么顺耳,但因是沈月华用打趣的口吻说出来的,阮明昱便不免自嘲一笑:“看来我以后,在沈姑娘面前,还是要坦诚一些,才是相处之道。”
沈月华闻言低头笑了笑,手中捻着的梅花在指间转了一圈,没回话。
“小姐,方先生已经给太子殿下诊治好了。”
这时,清妍的声音从不远处适时地传了过来,沈月华一听,忙站起了身问道:“结果如何,方先生怎么说?”
“小姐你还是自己去听听吧,反正我也不懂。”清妍走到她的身边扶住了她说道。
沈月华点了点头,转头对阮明昱道:“那世子,一道进去看看吧。”
“好。”
阮明昱应罢,三人便先后进到了厅中,一坐下,沈月华便忙不迭地问方霁:“方先生,如何,太子殿下所中之毒解起来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