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见自薄云城回来,表现得极为乖巧,对周详之吩咐的事情也是做得仔仔细细,让周详之甚是满意。周详之招揽了顾慎之,压制了吴界和韩香见,虽然迟迟没有抓到江璇和陈云逸他们,但是就目前形势来看,他们如同流寇一般四处逃窜,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威胁。周详之素来形势小心谨慎,隐藏着自己的野心和实力,就如宋清渺当日所言,她和凤舞当年都看不上他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深深的自卑感。如今,他剪除了一个又一个的劲敌,让当初那些视他如尘芥的人们或是灰飞烟灭,或是身陷囹圄,他的内心得到了无限的满足感,大大的膨胀起来。之前,他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饱受江湖中人诟病,纷纷认为他是受了浮云堂的恩惠,借助了宋家的力量才勉勉强强当上了这个盟主,并且武林之中历来百花齐放,各司其职,盟主也不过是一个位大家办事的虚名而已,但是现如今不同,他周详之用鲜血和生命造就了一道无形的枷锁,让江湖中残存的武林世家,大小帮派个个噤若寒蝉,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为了彰显义天台的实力,坚定他一统江湖的决心和信心,他决定抛弃之前隐秘低调的作风,也要办一次“群英会”,召集各大世家、帮派,名义上是来义天台共商大计,实则让江湖中人来朝拜他这个武林之主。
在冷凝、顾慎之的张罗之下,“群英会”的筹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请帖已经送至各大世家和帮派的手中,就定在本月的月底,请贴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招揽天下英雄,共商武林大事。各大世家和帮派的掌门人摄于周详之的淫威,害怕明阳山庄和皎月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身上,都唯唯诺诺的满口答应了一定会赴会。
“群英会”这天,义天台好不热闹,这座原本以黑色调为主的城池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红色的彩绸,简直比周展豪结婚时还要喜庆,城中也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大家都客气的彼此打着招呼,但是心中都明了,这次大会不似之前明阳山庄的武林大会那般轻松愉快,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访亲会友,如今真是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都不敢多说或乱说一句话,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梁夫人一早为周详之穿戴上新缝制的袍子,依然是义天台的色调,玄色,但是袍子的花纹却是非常讲究,精致的云雷纹之间镶嵌着象形的凤凰的纹样,象征着周氏先祖起自中部荆楚之地,也暗示这周氏的地位一飞冲天。因为宋清渺已经与周详之决裂,肯定是不会出席这次“群英会”,所以梁夫人自然顺位而上,这是她嫁入周家快二十年来,第一次觉得可以扬眉吐气一番,所以她配合周详之的玄色袍子为自己选了一件绛红色的长裙,她本来喜欢更红的大红色,但是又怕太过招摇遭人非议,只能忍痛割爱了。二人穿戴一新,站在镜子前面,梁夫人挽着周详之心情大好,撒娇的说,“盟主,您穿上这心袍子显得更加威武不凡!”周详之依然是故作深沉,笑而不语。这时就见周展豪带着韩香见进来请早安。
周展豪倒是没有特地的添置什么新衣服,依然是义天台的玄色族服,韩香见因为父亲过世,重孝在身,依然还是绛色衣裙,看上去还不如梁夫人的衣服颜色鲜艳。二人行礼请安之后,周详之缓缓说道,“展豪,今日大会,城中人员繁多,鱼龙混杂,你们要多加小心提防。”周展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叔父请放心,城的外围有冷凝带着忠义堂的人守着,我们自己的卫队在内城宴会厅周围,吴界在后山守着大虫,一切都安排妥当,万无一失。”周详之点了点头,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他看了一眼韩香见,说“香见,你今日委屈一下,去后山与吴界一起守着大虫,若有风吹草动,见我信号,就带大虫赶来助阵。”还没等韩香见答应,他又转向周展豪,“你去叫上敏儿,让她陪着你到晚上的宴会。”不仅韩香见甚是惊奇,连周展豪也是吃了一惊,梁夫人取代宋清渺时万般无奈,让敏儿出场让人甚是意外,但是二人也不想忤逆周详之,一个是无所谓的态度,另一个是巴不得奔去后山与吴界一起。只是,梁夫人听到周详之叫敏儿出来,脸上不禁露出喜色,她由此及彼想到同为妾室的她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心中得意,喜形于色。
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妥当了,也到了日暮时分,义天台灯火通明,将漆黑的夜空都照亮了。还是在周展豪与韩香见大婚的那个宴会大厅,只是台上的老少两代男女主人换了人。周详之身边站着梁蓉,周展豪身边站着敏儿,不禁让台下的宾客们心生好奇,腹诽不已,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
周详之做为东道主,在台上举杯,准备发言。台下的各路武林人士也纷纷随着站起来,举起酒杯。“周某不才,被委以重任,当上这个武林盟主,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希望江湖风平浪静,天下太平无事。但是大家也都知道,之前明阳山庄与皎月谷不仁不义,有悖天理,周某不得已为武林剿除祸害,今日周某请大家共聚一堂,共商大计,如何将这江湖变得更加太平安康,希望大家开怀畅饮,畅所欲言!”周详之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篇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客套话,正等着台下的人给自己歌功颂德,岂料台下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明阳山庄和皎月谷真的是罪大恶极吗?恐怕是周盟主欲加之罪吧!”此言一出,不仅周详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