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军府用了晚膳,石青桐送楚风出门,被他拽上马车送他回国公府。之前他们从宫中出来是骑马的并不方便说话。
一拽上马车,石青桐就知道他要秋后算账了。赶紧摸了摸腰,还好宝珠习惯性往她腰间塞荷包。
楚风见小姑娘坐得笔直凛着脸,心下好笑!知道怕就好。说道:“怪我?”
石青桐转头一脸不解:“啥?”
“怪我把你的银子藏起来,让你没走成,才发生这么多事。”
石青桐沉默,她是真的怪!
“那你告诉我拿了银子走后,你是否还会回来?”
石青桐继续沉默,她或者会回来,但绝对不会再找楚风。
“所以我为了让我的未婚妻回来,为了留住我心爱的姑娘,为了保住我们的婚姻错了吗?”
“……”无言以对!
“青桐!我们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要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方,要么是自己一见钟情求而娶之。他们的感情都是在平淡的日子或者风花雪月中积累的,同富贵易共患难难。
而我们是患难同富贵,生死相随的感情!按理说,是这世是最坚不可摧的感情。为什么你总是忐忑不安,总不愿意把心安放肚子里。你害怕什么?害怕我辜负你,害怕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石青桐像是哑了一样,就是不吭声。
楚风伸手把她掰转面对着自己,低声道:“回答!”
她想了想,说道:“就算再好,牙齿和舌那么亲也有咬到的时候。自从在围场别庄说好之后,我就没想过要离开你。但你不能否认是你把我银子拿走,我跑回来才发生这么多事。难道还不兴我气一下啊?”
楚风:“……”
“你不能那么唯我独尊,你老是要我这样那样的顺着你,可是你不能连我的情绪都要控制。再说了我自己都控制不了,你凭啥控制?”
楚风:“……”
“我知道你伤心,但想歪的是你。我没想过因此怨恨上你,但我就是气了,怎么着?你想打我啊?”
楚风:“……”
难得和他斗嘴占上风,石青桐颇为得意,但只得意了一小会,就蔫了:“我想回到上临渊崖前一刻,我想像之前那样……”
楚风顿时心疼了,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鸡肠小肚,不伤心了!今天你闹一闹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把事情闹明朗了,不用继续担心。”
石青桐恹恹地道:“我爬到文笔峰上,遇到师父了。他还是和之前的说法一样,说他失忆了。我拿了块石想砸他脑袋,看看他能不能恢复记忆。结果他要把我从山顶扔下去。”
楚风一阵风中凌乱!“你拿石头砸他脑袋,他能不生气?”
“他还打我。”石青桐委屈地把手掌心伸出给他看,原来是肿了的,现在不肿了但瘀了。具体的事情她有一大半不记得了,但记得蓝子画打她要把她扔下山。
小姑娘难得撒娇,楚风自然迁就着她,看到掌心瘀青,心疼地道:“你师父咋这么狠?来吹吹!”
石青桐更加委屈了:“他让我死下山去,不下山就放我衣领里塞蜈蚣。”
楚风:“……”怒道:“太可恶了!咱们以后见到他假装不认识,趁他不注意吐他口水。”
石青桐囧了:“他都不注意吐他口水有什么用?你这是欺软怕硬!”
楚风凛然道:“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等以后他来和我们一起住的时候,我们吃肉他喝汤,绝不惯着他。”
石青桐汗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大街上。京城繁华,此时正是华灯初上时,大街上不少人来人往。
石青桐又摸了摸荷包,对楚风道:“我们去茶楼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你泡茶给我喝。”
楚风眼睛都亮了,小姑娘这是和他约会呢!对赶车的墨言道:“到茗雅居。”
墨言应了一声,心道:“真是难得!两位主子貌似很久没有约会过了。”
今晚除了赶车的墨言,两人都没有带长随。到了茗雅居,两人牵着手一起下马车。然后施施然走进了茗雅居,叫掌柜开一间雅房。
那掌柜是一名容貌清丽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穿着一袭青襦白裙。正在招呼着着客人。
楚风二人并没有带长随,但少年俊美如玉风度翩翩,衣着华贵。一眼便知道是位贵公子。女子虽然皮肤略黑,但五官十分出色!尤其是一对杏眼如同寒星,顾盼之间寒光凛凛,英气十足!
掌柜微微一笑,说道:“客官一共几位?”
楚风举了两根手指,“要一间僻静素雅一些的,另唤一名乐姬过来,箜篌。”
掌柜笑着应了下来,亲自领二人进去。
茗雅居外面是两层楼,一楼只有五张茶台,里头布置得极为雅致,柜台对面有两排书架,四周摆放着盆花还养有金鱼。
石青桐以为雅房在二楼,料想不过是两间雅房,没想掌柜却带着他们到了后门,掀开门帘里面居然是个大大的回字庭院,四面都是上下两层的楼房,庭院里草木错落有致尽风雅,且还不只是一进,后头还有。
因楚风说了要僻静又叫乐姬,所以掌柜领着二人进了最后的三进院子。挑了视线极好的北座中间的雅房。
两人坐了临窗的茶台边,掌柜问了二人要喝的茶,便退了出去。不多时几名妍丽的茶女端了水茶和器具鱼贯而入,知道要自己煮,帮忙把东西摆好,便福身退了出去。
石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