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啊?”姜桓还直接倒打一耙,说起她的不是。
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对个母猫都不会大小声极有风度姜桓,偏偏就对邢璐会直接大吵大嚷,而邢二小姐一向是个暴脾气,这两厢叠加起来,爆发的音量在这寂静的夜晚着实惊人。
“我说二位,”唐昭实在没脸看这两人的丢人表现了,于是说道:“此时正是人定,二位再这么吵下去只怕是有人会报官了,况且戏班的几位毫无过错,你得让人家回去睡觉。”
唐昭的话非常公正,鸿福戏班的人都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姜桓一下子便有些无地自容,儿邢璐也有一丝不好意思,只是看着让人走远了点,便带着下人们回府去了。
有了唐昭的话,姜桓便不再好拦着颜子明,于是他便想出了别的办法,只把那檀木的盒子与盒子里的东西交于颜子明手上,然后便与身边的下人飞似的逃离了现场。
留得颜子明与阿九面面相觑,还是颜子明率先开口说道:“看起来阿九姑娘与姜公子熟识,便烦劳姑娘把东西还给他吧。”
阿九使劲儿地摇着头,她的阿昭都那么说了,那盒子里的珠宝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他很担心会弄丢或是破坏了,还是别托她保管了。
想着阿九便说道:“姜公子看上去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颜公子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把珠宝还給他。”
说完阿九便也与唐昭离开了,不得已,颜子明只能带着珠宝与戏班众人,一起回到了戏园子。
“阿九,”唐昭在马车伤沉默了许久,然后对她说道:“这些日子我夜参加不少宴席,所以夜是时候得回请一波他们了。”
“阿昭你的意思时在将军府也要举办宴会?”阿九迟疑地问着,将军府绝对有足够办宴会的地方,只是有一点,那府上有不少地方是荒芜着的,打扫可是个大工程。
唐昭点了点头说道:“我叫下人们勤快些,或是再多请些人来,总归是能干完的,只是有一点。”
阿九看了唐昭一眼与他想到了一处,说道:“你是说孟蒙?”
唐昭点点偷,说道:“他如今不便见人,我要举办宴会也不便让他在将军府中,否则被人发现,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
照唐昭的说法,孟蒙的安排是个极大的问题,只是阿九低头思考了片刻,就抬起头对唐昭说道:“那就让孟蒙暂时居住在墨离那里好了,我看墨大哥也是一个人住,想来应该不会介意他之前的室友与他一起住吧?”
“墨离?”听着阿九口中吐出这个名字,唐昭毫无掩饰第愣住了,说道:“他现在仍在京城,孟府倒台没有牵连到他?”
这回换阿九疑惑了,她说道:“墨离大哥与孟府哪里有什么关系?他不就只是在回春堂有个供职吗?大约也只不过是名义上的,所以没有牵连到墨大哥不是很正常的事?阿昭你在惊讶什么?”
唐昭皱起了眉,习惯性地在心里盘算起了利弊得失,以及他之前所掌握的东西。
阿九见唐昭沉默着不说话,便也发觉出了不对,她苦口婆心地对唐昭说道:“阿昭,你不许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请告诉我好吗?”
唐昭被阿九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犯了从前的老毛病,而后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对阿九说道:“墨离是我一手提拔的人,他是孤儿出身,背景干净,他在战斗的时候又像是疯狗一般不要命,所以我一直都很相信他。”
“只是之前你所说的他在回春堂供职一事,我是完全不曾知晓的,”唐昭的眉头越皱越紧,说道:“所以我先前怀疑他与孟府有些牵扯。”
“可是,陛下挖孟家的人脉,都恨不得掘地三尺了,那也没有翻找到墨大哥的身上,那不是刚好证明了墨大哥的清白?”阿九有些不理解唐昭还在怀疑什么。
唐昭摇了摇头,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纵有千万般的思绪,却从中找不出一个头,这样便不好对阿九讲了。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阿九,你刚才说孟蒙与墨离是有交情的对吧?”
阿九点了点头。
“那就还是将孟蒙带去墨离那里吧,至少他不会出卖朋友的。”唐昭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没底。
然而,在阿九看来,逃亡的那一路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没有那么容易会被背叛的。
这样想着,隔天夜里,阿九又给孟蒙搞全了夜行的行头,直接将他带去了墨离的住所。
“当当当”
阿九敲着不起眼的木门。
“谁啊?”片刻后墨离在门内问着,像是个在警觉外面有坏人的小女孩。
“我是阿九,墨大哥,我有事找你。”阿九如实地回答着。
夜风吹灭了烛火,阿九等了好一会儿墨离才将大门打开,一双眼睛打量着阿九以及阿九身后包成个粽子似的孟蒙,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我这里?难道又与唐大人吵架了?”
墨离甚至很有闲心地与阿九开了个玩笑。
然而阿九此刻并没有那么多的闲心,他直接对墨离说道:“墨大哥,让我进去,我有很重要的事。”
墨离站的方向,刚刚好把这个不大的大门堵住,听到阿九这样说,他下意识就送来了把着门板的手,让阿九进来了。
“去大厅说吧,我这院子里向来只有我一个人。”墨离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