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啊。”
柳寄玉白了她一眼:“我还早着呢。”
她突然想到,“你还没有及笄罢?怎的就定亲了呢?”
少女有些焦急。
云如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我是明年及笄后的婚事。”
她又挑眉道:“所以你还能继续看我一年之久呢。”
柳寄玉却是不依了:“什么叫继续看你一年?你成亲了我照样能看你。”
说着,她便逐渐红了眼眶。
“好好好,姑奶奶,你想看多久看多久。”
云如眉忙道:“我真的是怕了你了。”
柳寄玉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了。
京师又风平浪静了许久,人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很是稀松平常。
柳寄玉的日子也很平静。
今日去老祖宗那里说说话,逗逗老人家开心。
明日去阿娘那处撒撒娇。
后日去阿姐那里说话聊天儿,要么就是出去逛一圈儿又回来。
偶尔在深夜,少年才会翻窗而入,与她亲近亲近。
因着刚入了仕,有许多要做、要学习的地方,所以少年才来得少。
他都是用晚上自己休息的时间,来看一看自己的小姑娘。
有一日柳寄玉瞧着他眼下的乌青,便劝道:“你还是莫要来寻我了,等你安定了,再来看我也不迟呀,你如今,就是要好”
唔。
她剩余的话都隐没在二人的唇齿之间。
最后少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任何事都没有来见你重要。
柳寄玉因着这句话,那夜失眠了许久。
日子就这般不紧不慢的过着。
很快便到了四月初六这日。
该是柳珠要出嫁了。
随觉如今是翰林院的修撰,虽官职不大,但前途光明,还是不错的。
他的宅子在京师的一处巷子里,虽有些偏僻,但胜在宽阔干净。
柳寄玉也从他口中得知。
大舅舅随翰靠着她们给的那袋银子,去益州做起了生意,日子还算不错。
随觉本想让他们来京师的。
但是随翰拒绝了。
在京师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有那般简单生存下去。
也不知道杏姐姐怎么样了。
那日随觉将随家大房的情况一笔带过,并未细说。
柳寄玉本想问他随杏的,可他却是被人拉走了去。
柳珠成亲这日天气很是不错,艳阳高照,晒得人懒洋洋的。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在将要上花轿的时候,突然闯出来一个男人,对着柳珠嘶吼:“你个臭娘们儿,居然敢打掉我的崽子,还跟这男人成亲,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便要扬手打人。
柳家的家仆忙将他拉开。
可他一番话到底是被人听了去,众人顿时看着柳珠的眼神就不太干净了。
盖头下的柳珠早已泪流满面。
她不过是嘴毒了些,虽心思有些不正,可哪里有害过人,为何要这般对她?
今日又是谁要设计她?
她感觉自己的手脚一片冰凉,心里充满了绝望。
这时,耳边却是响起了少年清淡的声音:“我妻子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识得你这么个东西,竟是敢当众泼我们脏水,谁给你的胆子。”
随氏回过神来,冷冷的看着那男人,“我们京师柳家素来家风清正严谨,今日是我们柳家的姑娘出嫁之日,你竟敢这般胡来,来人,将他拉下去,待今日一过,将他的手脚都卸下来,非教他说出幕后主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