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宋料到了,不急不缓的将头发扎起,就着水龙头洗了洗手,拉着展平的蓝色毛巾擦了擦手,接着才喊道,“谈吧。”
门外的人说,“出来谈”
卢宋从卫生间走出来,站在主卧的门后,喊一句,“就这样谈”
是他要找她谈,爱谈不谈,不谈拉倒。
客厅中的楚啸威脸色铁青,却拿她没办法。
无奈下只好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主卧门口,拍门喊道,“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卢宋不羁的哼笑一声,双手抱臂,隔着门说,“你放心,我对你真没兴趣,如果不是我没地方住,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的狗窝”
楚啸威深呼吸,压怒气,说,“我给陈厅长打个电话,让他向你爸求情”
“不用,”卢宋挺直脊梁,硬气的说,“我不需要任何人求情”
楚啸威劝,“赌气不能解决问题!”
“你不用白费力气,为了把我赶出去而劝我,不真心”
楚啸威磨磨后槽牙,觉得这女的简直是猴子托生的,精过度了。
他又问,“你不是要租隔壁?”
卢宋找借口,“房租太贵,我没钱。”
“我给你拿点儿,”楚啸威只当自己破财免灾了。
“成啊,你替我付一年的房租,我去隔壁住”
一个月6800,一年要8万多。
相了趟亲,要搭上大半年的工资?
楚啸威眼神渐冷,低沉的说,“卢宋,你真他妈是个滚刀肉”
“”卢宋耸了耸肩,自己也承认。
可社会复杂,不滚刀没法生存啊!
楚啸威又喊,“老子给你拿钱那是看在陈厅长的面子上,不给你拿也就那样了,真以为老子欠你的?”
卢宋,“我是遇见你之后才开始倒霉的,谁说不欠?”
既然没法谈,那索性就不谈了。
主卧勉强还可以,能住,她就将就着住下了。
楚啸威最后说一句,“躲着是吧?有种别出来”再次返回沙发处,坐着干等。
他不信这丫头片子真能呆得住不出来。
只要她敢踏出卧室一步,就收拾死她。
一直站在主卧门后的卢宋耸肩摊手,才不在意。
不出去就不出去,这房间空调开着,电视开着,凉爽的很,她还不愿意出去呢。
她转身走向卧房,里面只有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台电视还有电视柜,干净简洁。
深蓝色的丝质床单枕头,白色冰丝夏凉被叠得整整齐齐,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着电视遥控器和空调遥控器,旁边还放了一个笔记本一支笔。
床周围铺着酒红色的长毛地毯,整体的颜色搭配挺有质感、看着很舒服。
卢宋拍打了一下床铺,觉得并不埋汰,鞋子一脱,一甩,就打横倒在了床上。
翘起二郎腿,从短裤口袋里掏出手机,先点了一个餐,然后又找到自己租住的酒店前台,给前台的小美女发起微信。
半个多小时后。
叮咚
在沙发上躺着的楚啸威,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凝耳细听,门铃声来自他家。
叮咚叮咚
又响了两声。
楚啸威侧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主卧,翻身坐起。
打开门,就看到穿着一身蓝的外卖小哥站在门口,微笑着双手拎着外卖袋子弓腰上前,想要将餐盒挂在楚啸威的手上,“这是您订的外卖,请慢用”
“”
楚啸威没点。
因此,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点的。
他无奈的伸出手指,将外卖勾过来。
外卖小哥又笑着祈求,“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
楚啸威黑着脸点点头。
一根手指将外卖袋子拎到餐桌上,拉出餐椅坐下。
不是饿了吗?
他就守株待兔,不信她不出来。
楚啸威知道她肯定听见门铃响了,可等了10分钟,卧室的门依旧没动静。
他喊了一声,“你点的外卖来了。”
主卧门依旧紧闭。
家里静悄悄一片,只有墙上挂着的钟表在哒哒的前行。
楚啸威站起来,打算去敲门通知她。
这时。
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
楚啸威皱紧眉,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
这不会是又点了一个吧!
几天没吃饭了?饿成这样!
打开门,一个穿橙色衣服的悠悠跑腿站在门口,手里拉着一个香槟粉的42寸大箱子,说“请问这是2203卢宋女士的家吗?这是她的箱子,麻烦签收一下。”
楚啸威眼神阴冷,问,“这打哪儿来的?”
“好乐迪全国连锁商务酒店”
跑腿小哥手里还拿着单据,从口袋中掏出笔,等待楚啸威签收。
楚啸威肌肉绷紧,却也没有为难别人,接过笔,大手一滑。
当他推着箱子往回走了两步,就发现刚才放在餐桌上的外卖盒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楚啸威松开箱子,大步跨到主卧门口,大力拍门,“卢宋,你给我出来。”
卢宋刚把餐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嚷道,“干嘛,我在吃饭”
“要吃出来吃”
卢宋说,“不用了,这房间挺好,有空调有电视,该有的设施都不缺,比酒店舒服。”
楚啸威用力踹了一下门,低吼,“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卢宋夹起一块儿鸭血放进嘴里,得以洋洋。
这么沉不住气啊?
砰一声。
门再次被揣响。
震天动地的声音,似乎不把门揣破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