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世雄眉眼一横,低声冷冷道:“你懂什么?!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久一点!”
肖世雄此时极度后悔听了三皇子的话,将自己的长子送去选什么驸马。没掌握住公主不说,还把肖家培养的未来家主接班人给弄残了。这个损失,是三皇子送来多少灵石灵药都无法弥补的。真是!悔不当初!
同一时间,三皇子也是头疼不已,一双狐狸眼的文淄妖君坐在他的对面絮絮叨叨,让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这个文淄妖君,他可真是妖如其名,像一只会吸血的蚊子,盯住他就不放。
自从沾了他,不管是妖兵的吃穿用度,还是盔甲武器,全部都要三皇子包办,数不尽的银子哗啦啦就像流进了不见底的大海。而且因为占用金鸡山的山林隐藏妖兵,还要付给金鸡山肖家一大笔银子和灵石灵草,作为安置费。
三皇子虽然在西部大陆有无数的产业,比如西唐城的伶馆,栖霞阁,进项无数,可是自从养了妖兵,花费也无数。
这不,文淄妖君又来要银子了。
而在太子那边。
太子一个人在黑屋子里,连一盏灯都不点。
他自己跟自己说话,却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如果仔细听,会发现,这完全是两个人在对话。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我早就说过,那个小丫头就是个妖孽,如果无法拉拢为己用,就要尽快将其除掉。”
另一个稍微温和明亮一点的声音道:“我又何尝不知,可是,用什么拉拢她?她软硬不吃啊。老三连太后都动用了,不也不顶用吗,反倒让她攀上了公主。另外,那些派出去杀她的人,却个个都被她反杀了……”
“都是蠢材!”那沙哑的声音低骂道:“连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杀不掉,还怎么弑君篡位?”
“你闭嘴!”那明亮的声音生怕隔墙有耳,左右看了看,又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下就跳了起来,毕竟那个“君”,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哼!假仁假义!你还当真以为他还是那个立你为太子的父亲?那他这么多年眼看着三皇子一步步做强,与你对峙,为何不管?”沙哑的声音反问道。
“那是……为君之道……”
“胡扯!还不是为了自己皇位坐得安稳,坐山观虎斗。你以为他将来真的会传位给你?与其等待别人给你,不如自己去抢。”
“别说了!我还没决定!”
“优柔寡断!这一点三皇子比你强多了!至少他知道去抢!”
“别说了!”
“我偏要说!那个小丫头十分危险,她已经发现了五井聚阴阵,又杀了我的阴兽,下一步,恐怕就会发现你我的秘密。”
“那是你的秘密,不是我的!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来!”
“你竟敢命令我?!你以为我是你的臣子吗?哼!小心我把你的阴神一口吃了!”
“你!”太子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心力交瘁跌坐在椅子上,出了一身冷汗。
……
鄢阳当晚就跟公主说明,要带着师父出宫。
公主已经对鄢阳有了充分的信任,便任由她们搬进了回春堂居住。
鄢阳选这里,主要还是师父她老人家,三步不离本行,心里还惦记着治病救人。
正好棕熊这段时间都寄住在回春堂,因此鄢阳才找了回春堂的掌柜,让师父也在回春堂坐诊。
这下子,师徒几个人终于聚齐了。
师父身边有棕熊和小金看护,鄢阳终于可以放心地去公主那里忙了。
不几日,神医婆婆的美名,在城里传的人人皆知。城里的痼疾顽疾患者和各种年纪的妇女们,都纷纷来找神医婆婆治病。
这一日,距公主大婚之日,还不到五天时间。
鄢阳又来看望师父了。
神医婆婆正在忙着接诊,鄢阳便习惯性地打下手。
只见一下子来了一家五口。
两个大人,三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每一个都满面通红,咳喘不止。
噗,那膀大腰圆的男人进门还未站定,就咳出一口血痰,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当家的,当家的……”“爹,爹……”
四下里乱作一团。
鄢阳和棕熊两人,急忙将他安置在临时搭成的床板上。鄢阳一摸脉,已经不见搏动了。
他死了。
再去看他其他的四个家人时,也已经眼神涣散,眼看就要倒地。
鄢阳的法术在兰宁城内无法施展,所以,还得靠神医婆婆的药和符箓。
药太慢,还是符箓比较快。
神医婆婆用鄢阳采买回来的上等材料,快速地制作了四枚天医符,化了符水,给四人分别喂了下去。
再看那四人的脸色,已经恢复一些了,只是神志尚未清醒,还需休息。
那位死去的男子,被抬进了后院,等待下一步处置。四个尚且在恢复中的一家人,也被安置在后院别的屋子里休息。
鄢阳顺手就搭上了三个小孩中的那个小女孩的脉上。脉象平稳,看来,病情是控制住了。
可是,鄢阳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将那小女孩的袖子,往上拉了拉。这一看,惊得她跳了起来。
“师父,你看。”鄢阳叫道。
神医婆婆过来一看,也吃了一惊,“附骨蛆?”
两人将其余几人的衣服拉开检查了起来,原来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这白色蠕动的包块,有的已经破溃,有的尚未破溃,每一个都有什么东西在皮肤底下不停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