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刚亮,姬予清刚出门,就被恭缪一把先拉了出来,恭缪仓皇失措,说道:“妖王,和我来。”
“神经兮兮的做什么?”姬予清疑惑的看着恭缪,一大清早的就拉着她进了连令欢的房间。
房间里就差她了,恪棠一见姬予清就迎了上去,气道:“妖王,你快看看,出事了…”
姬予清还什么都不清楚,他们几人却都忧愁的模样,像是被淋了场暴雨,“怎么了?”
连令欢给姬予清递了一副画像,姬予清接过看着画像中的女子,红唇艳丽,眉眼炯炯有神,眉间的红莲火红绽放,她夸赞道:
“画的惟妙惟肖,头一回见有人把我画的这么真。”
恭缪指着画像一角的大字,说道:“这里可是写着通缉犯!”
姬予清瞥见桌上都有他们几个人的画像,不过不得不说,画工真的不错,每个人的画像都是栩栩如生,每一个眼神都活灵活现,当然也不在乎都写着通缉犯几个字。
姬予清坐下,淡然说道:“为何会被通缉?”
一夜之间被人当成通缉犯自然是奇怪,罪名还不知道,但是这么刻画入微的画像,才是更令人好奇的。
恪棠双手端着下巴,垂头又气道:“都怪那个李寄庭!他一大早的就报官了,非说昨夜他家里招了贼。”
李寄庭,姬予清想了起来,“李府家的傻少爷?画像都是他画的?”
恪棠点头,“除了他还能有谁见过我们。”
“不过,他人虽傻,但这画工鬼斧神工啊,”姬予清拿起自己的画像端详着,简直连个细微的表情都跃然纸上,“天妒英才。”
姬予清赞不绝口,完全不在乎通缉一事,青葙子说道:“我出去时看街上贴着画像,就扯了几张下来,但全城的人也都看见了。”
姬予清抬眸问道:“那李寄庭是怎么回事?”
青葙子这个也刻意打听了一下,毕竟这么好的画工,极为少见,“李寄庭人虽痴傻,但天赋异禀,对作画自小就不点自通,在金城有超凡入圣之称,据说他画一幅画也炙手可热。”
“倒是个奇才,”姬予清才转向他们的通缉画像,说道,“金城不宜久留了,尽快去南城吧。”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赶紧离开布满他们通缉画像的金城,省去不少麻烦,可姬予清终是在意李寄庭的几幅画,他昨夜仅仅就见了他们一眼,就能这么清楚的画下来,人是真傻,但画也是真的,莫不是哪位仙神给过指点?
几人赶紧离开客栈,但是也只能挑着偏远的小路绕着人出城,不知现在金城都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呢,他们绕过一个包子铺,包子铺外支着草棚,有人在里边叽叽喳喳的吵着什么。
本不想管,绕过去就行,但刚走包子铺一边,里边就摔了瓦罐出来,一个粗犷的光头糙汉,光着膀子在门口骂人,言辞甚是难听,
“你娘生了你这个狗杂种,你又下了一窝带金皮狗崽子,就敢在老子这撒野,你家的野狗把老子的棺材铺砸了怎么说!”
包子铺里一个老人家,佝偻着驼背,满面深褶,眼窝深陷,对着光头糙汉又无可奈何,哀求道:
“求老板你讲讲理,我那几个儿子就是参了军,干的也是正经营生,不会去砸您棺材铺的,您定是误会了吧…”
里边老人家后走出一个年轻人,替老人家打抱不平道:“和他讲什么理,自己的棺材铺生意不好,就到处讹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欺负到老人家身上了。”
光头一怒道:“你个狗崽子,再给我老子说一遍!”
年轻人也不软弱,横气道:“说十遍我也敢说,你欺负老人家,就是讹人要财,怪不得你棺材铺开不下去,你怎么不去南城那死人的地儿卖去,保你早进棺材!”
又提到了南城,姬予清闻声看过去,原要再听一会,没准没有南城的事,但这时光头糙汉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一个人飞来一脚,把光头糙汉的光头当球一般,连人都滚出了一丈远。
老人家一见,激动的要跪地感谢,“熊大人,我……”
“哎!使不得!”熊大人提着一个酒葫芦扔给老人家身后的年轻人道,“去给我装壶酒。”
年轻人幸然去装酒,再看向被打的光头糙汉在地上爬起来,没什么大伤,拍拍身上的尘土,原本穷凶恶极的模样,见到熊大人后竟然顿时点头哈腰的笑道:
“我说今日怎么喜鹊登枝呢,原来是熊大人啊。”
熊大人一腿架在桌上,不正眼瞧他,一股子傲然的劲儿道:“平日你欺负多了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天怎么还欺负到这了?”
“我要是知道这是熊大人的地盘,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啊,”光头糙汉见了熊大人就发怂,趁机赶紧溜,“那就不打扰您喝酒了,改日定招待您。”
说完光头糙汉就撒丫子的跑,恭缪叹道:“这个熊大人没看出来啊,这么厉害呢,难怪都怕他。”
简单说就是熊大人好坏各占一半,不和好人为伍,也不和光头沆瀣一气,这么个人难怪连议论都不敢。
熊大人眼神锐利,冲着包子铺后歪头看了一眼,大声道:“小子,别藏了,我看见你们了。”
姬予清也不隐藏,第一个先走了出去,但是他们的通缉画像金城到处都是,按理说这个熊大人也是个大人,应该抓他们才是,可是却看不出敌意来。
“熊大人,又见面了,”姬予清淡然坐下,“我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