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令欢微微睁开眼睛,看姬予清血丝竟然真的有消退,显然是有用的,果然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连令欢顷刻间,微微颔首,双唇在姬予清朱唇之上落下,姬予清惊讶地看着连令欢,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就看着连令欢在她唇上覆了良久。
柔软之间带着一丝温热,这种感觉和渡灵力完全不同,在唇上的温热流进了心里,连令欢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微微加重的些力气,逐渐深入,有淡淡的湿润感侵入口中。
她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身体的痛感真的在逐渐消减,而连令欢微微抬起了头,清眸明朗的看着她,抱着她道:
“同生共死,永不背誓。”
连令欢将她抱在怀中坐起来,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身旁,即使姬予清如何不受控制,他也不会放手了,姬予清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抬眸看了连令欢,
“等我出去了,再和你算账…”
连令欢轻声笑了两声,贴近姬予清的头发,“可以。”
他确实是占了她便宜,但有恃无恐。
二人的心跳声不一的跳动着,呼吸声交杂,过了一个时辰后,连令欢才能松下一口气,姬予清的血脉没有刚才那么贲张了,也已经消退了很多,看来这个办法还是没错的。
然而,姬予清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凉了。
姬予清眼眸低垂,如同困意一般袭来,身体不痛了,妖丹不闹了,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要消失了…冰冷的身体僵硬,已经感受不到连令欢再带给她的温热感。
“连令欢…”姬予清极为小声的唤了他一声,“为什么变冷了…”
连令欢一瞬间的落寞,他继续给姬予清渡灵力,可是姬予清冰冷的身体,丝毫没有好转,他大概猜测到了为何。
姬予清妖丹刚平复下来,却也影响了她的生命,万物皆有生灵,妖丹在血月盈亏时就要以吸取草花树木飞禽以盈自己,现在妖丹不能利用姬予清影响外界……
妖丹就开始在吸取她的生命了,她也会向那些花草一样,生命枯竭而亡。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离日升还有一个时辰了,最后这一个时辰,只要姬予清能清醒,待天亮出去后,就一定有办法救她。
连令欢握着她发凉的手,柔声道:“没事的,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要天亮了。”
姬予清双唇颤抖,眼神已经朦胧不清,“我想睡一觉…好困。”
“不能睡!”连令欢毅然叫醒她,一旦她睡了,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她也会因妖丹而枯竭,他低道:“想不想听故事,我讲给你听。”
“什么故事…”她微弱道。
“我的故事。”连令欢不论讲什么,他只希望姬予清能保持着清醒,他微微道,
“我七岁成为天镜峰三长老亲传弟子,是因为我爹被人杀害,我娘把我送去天镜峰就再也没有管过我,我起初不喜欢天镜峰,师父死板,师兄木讷。”
“所以我为了逃跑跳过悬崖,被师父救了回来后罚了七日禁足,我就打烂了师父的法宝,又被他打了二十戒尺,我不服气,拔光了他养的灵草。”
姬予清勉强一笑,弱道:“你还有…这么放纵不拘的时候。”
“那时还小,不懂何为修行,”连令欢很开心还能听到姬予清的回应,他继续道,“师父管教不了我,就把我带去见了师尊,我揪了师尊的胡子,但师尊不但不怪我,带我读书讲经,是师尊教会了我什么是修行,但你肯定想不到,我那时天资愚笨,还不如恭缪,我一百年就会个传念……”
“是挺笨的…”姬予清低笑了一声。
“长大了些,才又跟着三长老,终于认了师父,师父对我严格,那时只有大师兄伍常歌与我最好,可我处处都会输给他,这才是我苦苦修行的原因,”连令欢缓了缓,
“直到现在我成了天镜峰的亲传弟子,不论外面怎么传,什么清淡如水,那都是徒有虚名,我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恨情仇,根本没有清淡如水。”
“还有师凝天,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只顾着隐星宗的面子,才不和她计较,不论多少次,我都会拒绝她,我只想让你知道而已……”
姬予清昏昏欲睡,奄奄一息,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连令欢见她眼眸微动,痛心疾首,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他也沉默了,不再讲下去,回肠九转的滋味也在折磨着他,姬予清身体冷的要结冰,他只能通过不断的渡给灵力帮助她挺过去,直到石门打开为止。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青葙子还有恪棠,我幻想过有朝一日,我也能和青葙子一样,能够携着挚爱之人,走上红席,跪拜天地。”他不知道姬予清有没有再听,她此时还能不能在听进去,
“现在我已不奢求了,也不羡慕了,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够了。”
姬予清没有回应,只露出一丝模糊的视线,依偎在连令欢的怀中,剩下的,她已经没有知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
暮光消散,一束阳光在石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照了进来,金秉禾焦灼的看着相互依偎的二人,石门打开,连令欢二话不说,抱着姬予清就冲了出去……
冲出石门的那一刻,姬予清已经彻底昏睡,她面色发青,连令欢脑子里只有带姬予清尽快出去,金秉禾在震惊中还没缓过来,不知道石门内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将姬予清小心放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