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予清伫立在老君面前,即使口说无凭,可是她突然就想通了这一切,面前的这个老君,才是谎言的开始。
“老君,我会为我说的话负责,但你,最好也能给我一个解释。”
她站在这里,凌人的气势散发出来,昭示着她的决心,她在和老君对峙,即使没有证据。
老君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妖王是如何得知?”
“惜央真君可能的确和银面人有关系,或许阴殿一事也是惜央真君帮衬所建,可是风玄用朱砂咒的事,我不相信也是惜央真君所为,”其实就是了解银面人的野心而已,惜央真君应该不会做那么多余的事,而且风玄出现在升鸿山,矛头就直接指向了他,
“老君揭穿惜央真君时,只是把风玄的事也嫁祸给了惜央真君而已,让他给你当了替罪羊,也许老君觉得一个逆徒身上有一件罪过和两件罪过都是一样的。”
本来就是两件过错的事,惜央真君和银面人串通建了阴殿。
另一件罪过,就是老君利用自己的徒弟,风玄用朱砂咒害人,嫁祸给了本来就不无辜的惜央真君身上。
这样一来,有错的只有没办法为自己解释的惜央真君而已,老君自己的过错,就已经掩盖了过去。
“老君想把两件事混为一谈,但是你就偏偏忽略了红衾!”
提到红衾,老君眼神微变,“为何是她?”
“你的女儿,就是她创造了朱砂咒,但除了红衾,还会有谁会呢,当然是你这个父亲,红衾放弃了找你,但也许你并未放弃过她,而你没放弃过她的原因,是因为你发现了红衾的价值,”姬予清落地有声,
“你也想要朱砂咒!”
“红衾和我说,他的爹是一个修行成痴的人,对修为没天赋的她更是狠心抛弃,恰好红衾也提醒了我,一个对修行这么着迷的人,会不会只想修行?!”
“甚至身为升鸿山的掌门人,都可以做到隐退,对惜央真君帮银面人在尤山建阴殿,都可以做到视若无睹!因为老君只在乎自己的修为而已,就算是天下大乱,想必你也不会动摇的吧?!”
老君沉默了半响没有说话,姬予清并不在乎他能说什么,现在她只想把真相都说出来,替红衾认清了这个人!
“到底是什么你终于对惜央真君动手了?是不是因为我追查风玄的事传到了老君耳中,老君就想杀人灭口了,让所有中了朱砂咒的人都闭嘴,这样人证物证都没了,在嫁祸给惜央真君,又能揪出惜央真君这个祸害,一举两得!”
姬予清忍不住为老君拍手称快,“老君真是老谋深算啊,可你要那些人给你老弱病残的名单做什么?是因为老君你活不久了吧?!!”
她此话刚落,老君毫无波澜的眸中颤了一下,看来她说的没错,老君的双唇抖动,“妖王!你真以为单凭这件事,就能威胁到老夫吗?!”
“威胁?!老君真看得起我,我威胁你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做什么?”姬予清愤慨,“倒是老君,从我第一次来到大殿时,就很在意你殿里的焚香,这是什么香?不是普通的香吧?”
姬予清走近一个香炉之中,老君惊慌喝止道:“住手!”
姬予清并未停手,掀翻了香炉,一阵青烟飘了出来,刺鼻的香味浓郁,“老君,这是用那些老弱病残之人的灵魄所做的魂香吧?”
老君想制止也没了机会,被姬予清揭穿的一丝不挂,老君的慌乱,也证实了姬予清所说,她手在香炉上轻拂而过,灭了香炉的火。
“用凡人的灵魄制出的魂香,被金丹吸收了去,可延长修行之寿命,这虽然不是禁术,但违背人伦之道,老君用到这种方法,意味着您的大限已到,而你却不满如今的修行。”
殿内的香味缓缓散了去,老君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而当他站起来时,姬予清微怔,只见老君的双腿发软,厚厚的布条缠着双腿,可也掩盖不住那两条腿的腐烂之气。
老君寸步难行,单是站起来,就已经脸色发白,“事到如今,老夫不怕被世人嘲笑,这都是报应!老夫修行不擅,已经很多年无法修行了,唯有给金丹续命,才能保住老夫的命!”
“从你把红衾卖到奴隶城那天起,你的报应就已经开始了!”罄竹难书,姬予清已经无法再说出别的话了,“你越是追求什么,报应来的时候,就会拿走你的什么,现在你活不长了,反而在忏悔,不得不说,老君此举,即使是凡人看了,也恶心至极!”
老君跌坐下去,无话可说,他为了保住这条命,能继续修行,已经废了很大力气了,用尽了所有办法,可也于事无补。
而姬予清也并不想怜悯这样一个人,“你将红衾丢在奴隶城,你就没有想过她是怎么度过的五百年,她对你已经恨不起来了,你不爱惜他,现在她受阑圣城几万人世世代代的香火,就算是死了,红衾也终是无愧于你!”
“我话已至此,老君好自为之!”
姬予清冷语,转身离去,老君忽的叫住她,“等等!可否…给老夫些时日,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老君多虑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和任何人说,”姬予清冷眸厉色,“你和惜央真君也只是一样的人罢了,各怀鬼胎,他心术不正,你违背人伦,苦的只是升鸿山的弟子们,和尤山的凡人!”
说完,拂袖而去,空荡荡的大殿里穿进了一阵风,吹到老君的身上,他的双腿就越痛,浑身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