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云淡,正是一个好气候,一早的阳光很是温和,在隐星宗之上,岁昭站在大殿之前,凝视着早练的师弟师妹们,这也是他唯一可欣慰的。
“师门清俗,修行大善。”他暗道。
作罢,他转身去了丘长老的殿中,几日以来丘长老都拖着他,今日应该给他个答复了。
“丘长老,”岁昭身为晚辈当礼叩,他看出丘长老眉间紧缩,想必也是忧愁了几日,“香枝的事,现在您可以说了吗?”
丘长老端坐之上,深沉着气息,“几日以来,思量诸多,你若是非要戳破这层,我也无法阻拦,但她性情你是明白的,你揭穿了此事,你怎么和她解释?”
“有过皆罚,并无二致。”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坚持。
丘长老叹息一声,没再多言,直言道:“香枝的确是因她保护不周而死,她将香枝引到了沼泽潭,所以也造成了香枝被鬼祟所杀的后果。”
岁昭并没有太大惊讶,反而更放下了心,“多谢丘长老,我知道了。”
说罢,他起身拂袖离去。
只要听到这个真相,他就心里有数,在他人的眼里,或许香枝那样一个入门弟子,和师凝天比起来,微不足道。
可人命并无贵贱之分,香枝因谁而死,就要得到应得的惩罚,况且还是在隐星宗之内。
这也是他作为长老以来,第一次用实权。
弟子们快要下早练之时,岁昭叫住了他们,“都等等,留下来,我有事要说。”
弟子们交头接耳议论了一番,都老老实实的在原地站好,此事师凝天疑惑的走过来,“师兄,这是做什么?”
“你,过来跪下。”岁昭面无表情道。
师凝天张望了一圈,亦是没想到让她跪下,“为何让我跪下?还当着他们的面。”
“跪下。”岁昭重复了一遍,师凝天气哄哄的只好跪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着实觉得丢人。
“弟子师凝天,跪拜!”师凝天跪下道。
现在就轮到他说话了,他知道待今日结束了,隐星宗会变了风向,无论后果好坏,公道总要有人来说。
他就做了这个人,正如姬予清讽刺他的,他不能再隐世,时间久了,就看不到真假了,他提高了声音,略感肃穆,
“师凝天,诟害同门弟子香枝,欲盖弥彰,妄图脱罪,今日,罚——废除修行,冷瀑再重修过!”
话落的一瞬间,好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半刻后,底下的弟子们炸开了声音,岁昭也无心去听。
倒是师凝天愤恨的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岁昭,激动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做过!我没杀她!为什么算到我头上!”
师凝天愤怒起身,她绝对不会服气这个下场,岁昭淡然自若,不骄不躁道,
“事实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多解释,你总要为自己的错承担后果。”
“我没有!!”师凝天情绪高涨,“凭什么说我杀了香枝,我就是没有保护好她而已,她被鬼祟杀了,凭什么怪到我身上!我不服!我要见丘长老!”
师凝天风风火火的就要去找丘长老,岁昭伸手拦住了她,“这是丘长老亲口承认的,今日不会有人再偏袒你。”
师凝天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她只恨,当初香枝死了,她就不应该告诉丘长老,让香枝死了就死了,她推开岁昭,
“你要废我修为,也得师尊出面,你没资格!”
“现在这一出,你觉得师尊为何还不出面?”岁昭戳破她最后的强硬,师尊一心只为隐星宗,弟子的事,都是长老的事,根本不会过问,哪怕他要废的师凝天的修为。
“我不管!要废我修为,去冷瀑那种折磨人的地方,当我是什么!”师凝天强硬的就是不服气,她骨子里的傲气,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香枝怎么了,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卖艺的下等人罢了,也配和我站在一起,她死了是她没本事!”
下面的弟子都不敢说话,怯懦的低着头,他们也被师凝天欺压惯了,看到师凝天如此,他们也心悸。
“这么说,你承认了,”岁昭看向底下的弟子,指了几个人,“带她去冷瀑禁闭,明日执行惩戒。”
被指的几个弟子颤颤巍巍的上前,也不敢动手,小胜在最前头低声道:“师姐…你别为难我们了,和我们…去吧。”
“滚!”师凝天一脚踢开小胜,“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今日,我偏要见师尊主持公道,谁敢动我,我杀了他!”
被师凝天如此一恐吓,其他几个弟子纷纷都胆怯的不敢上前,岁昭蹙眉,二话不说,一道掌风打了出去,落在师凝天的身上,犹如洒下了一张网,将她困在其中。
“放开我!你这是动用私刑!”师凝天撑着身体,被压的站不起来,“赶紧放了我!”
岁昭见师凝天如此猖狂的模样,越发反感,就越是对自己自责,以往果真是他太心盲了,都看不清师凝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很少有今日这么大的怒气,掌风更厉,“这叫就地正法!”
“不能!我的修为不能废!”师凝天惊恐万状,她辛辛苦苦修行的这么多年,怎么能因为一个香枝而一无所有,前功尽弃,可岁昭出手不留情面,她情急之下,拉过了小胜,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小胜惊呼,“师姐…不要…”
她拿小胜挡了岁昭的灵力,她得以空出了手,这个情形,她没有别的办法,岁昭一见她用小胜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