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香茴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敲锣的!是不是你看错了!”
敲锣的伙计连忙摇头,整个人坐在地上,“我没,她真的没气了……不信你们看!”
姬予清眉间微皱,死的未免太快了些。
“小香茴怎么了?!”从花楼里匆匆跑出来一个妇人,看着地上的小香茴惊慌失措,“小香茴怎么了?”
敲锣的伙计颤道:“如妈妈,小香茴她……断气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倒下了……”
“什么!”如妈妈惊恐万状,想碰小香茴的尸体又不敢,整张脸都在扭曲,“我的小香茴啊……这可是我的台柱子啊!到底是怎么了!谁干的啊……”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如妈妈将小香茴带回了花楼里,台子也拆了下来,众人唏嘘,臧启也不禁道:
“真可惜了,挺好的苗子,本来还能选圣女呢,这下可好,整个花楼都得跟着落魄咯~”
“幸灾乐祸!”姬予清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臧启啧啧嘴也没说话,姬予清也觉得小香茴死的未免太快了些,而且毫无前兆,突然倒下断气,而且还没有任何异样,这不禁让姬予清心中不解,
“有没有什么死法让人突然暴毙身亡的?”
“你是再说小香茴吧,”臧启想了半天,“还真没听说过,但现在奇人异术这么多,这种见怪不怪。”
姬予清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小香茴被人谋害的?”
“不不不,”臧启连连摆手,“我可没说啊,这要是传了出去,阑圣城我还呆不呆了,这个时候杀人得被城主千刀万剐不可。”
姬予清指了一家客栈,“今晚就住这!”
“这刚死人,住远点儿啊,多晦气……哎!”臧启根本叫不住姬予清,只见姬予清已经走了进去,臧启只好也跟着进去,“真的是…晦气到家了…!”
臧启将钱拍在桌上,说道:“老板,两间上房!”
“好嘞,上楼您左拐,就那两间了,”老板招手一个小伙计过来,“去给客人打扫房间,快麻利点!”
小伙计瞧着他们二人,笑道:“二位请。”
臧启是累了一天了,没等小伙计打扫就一头瘫在床上,“小伙计,我要洗澡,送点热水过来!”
“哎,好嘞,一会儿就给您准备,”小伙计看里里外外都一尘不染了,才关门走了出去,又走进了姬予清的房间,问道:
“姑娘,要给您准备热水吗?”
“不用了,”姬予清打开窗户,向下看了一眼,正好能看见那家花楼正在拆小香茴的台子,说道,“这城里什么时候选圣女?”
“上元节的前三日,这估摸着好像也就还有三四天了,还真快呢,”小伙计边擦着茶具边问道,“看姑娘也是位修行之人吧?”
姬予清侧眸,“你能看出来?”
“小的哪有那本事,只是平日里见得多了,凡是气度不凡的,定是不简单的人物,就胡乱猜了一句。”小伙计笑道,“不知姑娘是东仙南神哪界的高人?”
姬予清关上窗户,回身道:“人间妖界!”
小伙计突然手里一抖,杯盏碎了一地,小伙计好一会儿反应了过来,赶紧捡起碎片,干笑道:“小的一时手滑,别惊着您,我这就打扫干净。”
姬予清看出小伙计的惊讶,问道:“阑圣城是从未来过妖界之人吧?”
小伙计答道:“可不是,所以一听姑娘是打妖界来,就吓了一跳,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姑娘莫怪。”
“无事,”姬予清坐下问道,“小伙计,你有没有听说城里有谁家的妓仆逃跑的?”
小伙计笑道:“这想都不用想,朱砂咒在身,谁能跑,跑了连口饭都没得吃,不值当。”
又是朱砂咒…姬予清似乎满脑子都是朱砂咒三个字,紧绕着她头疼,又解不开。
小伙计打扫完了,说道:“那小的给您准备饭菜去,有事叫我就成。”
姬予清点头,小伙计关了门出去,姬予清向外看了一眼,天色还未黑下来,许是昏迷了一个月,睡的太久,她有了一天也全无困意。
只是趁此功夫,将所有事都想了一遍,如果听小伙计说的,那么那个把朱砂咒沾染给黑衣阴鬼的妓仆,朱砂咒为何会反噬,除了逃跑还有没有别的事会触发朱砂咒反噬妓仆?
最重要的是,黑衣阴鬼又是怎么沾染上的……
小伙计给送来了饭菜,她粗略吃了一口,直到夜深人静,已过快到丑时,听见外面稀稀碎碎的有点声音,姬予清赶紧吹灭了烛光,微微打开窗口露了一条缝隙,看见花楼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在花楼里几个人抬出了一个白布麻袋,扔进了马车里。
抬麻袋的两个人和如妈妈说了几句话,也跟着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开,依然安静。
姬予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悄然出了客栈,向马车的方向跟了上去。
马车走了很远,眼看着就快走出城了,才停了下来,姬予清在暗处看了一遍四周,荒无人烟,阴气缭绕,再看马车上跳下来两个人,将白布麻袋也拖了下来。
不出所料,他们果然再埋尸,挖出了一个坑后,将白布麻袋直接扔了下去,又埋了一层土,就草草了事,上了马车又离开。
姬予清一直看着他们走远,不禁唏嘘,小香茴生前风光之时被视为明珠,死了连一具棺木都没有,果然是个不拿妓仆当人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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