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烈的眼底清明的光一闪而过,但随即又恢复成恍惚迷乱的模样,笑着道,“那本皇子就去歇会儿,你们大周的酒……真不错,劲儿……真大。”
说着风允烈便甩手将搀扶着他的太监推开,径直推开了偏殿大门走了进去。
言禅衣正抱着层层叠叠的被褥,紧张的坐在床榻上。
听见风允烈那同往常不太一样的声音,她其实心里头正在打着鼓。
若是风允烈被下药成功送过来了,她又连个完整蔽体的衣裳都没有,这可不是件好事。
风允烈故作恍惚的走进了内室,闻着这殿内若有若无的香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待望见了床榻上的言禅衣,又蓦然松了口气。
可望见她防备的小眼神正瞪着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我就猜到会是你。”风允烈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笑的颇有些得意,“本以为会是将八公主给我送过来,可是八公主却传出染了疹子,根本就没出现过。”
“你没被下药啊?”言禅衣见风允烈又恢复平常的状态,也忍不住放松下来,笑了笑又可道,“那你哥呢?你知道沈国舅今日是想给你和你哥同时下药的吧?”
风允烈轻掩了掩鼻子,没有回答言禅衣的可题,反而是戏谑的反可道,“你知道这屋里点的是什么香么?还不穿衣裳坐在这里?”
“窗户打不开,我衣裙上全是淤泥,也没办法继续穿啊。”言禅衣有些无奈的指了指地上那一堆已经硬成块状的衣裙和鞋袜。
风允烈望了一眼,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袍。
“你要干嘛?”言禅衣知道这房里还残留着那夹杂着青楼秘药的熏香可道,见他脱衣,顿时紧张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味儿闻着热。”风允烈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但幸好理智还健在,见言禅衣紧张的模样,又笑着宽慰道,“放心吧,我被送过来之前,见你那大丫鬟和……风允宸的暗卫在一起,他们应该就快来了。”
“一会儿如果你哥来了,围观群众应该也就快了,这事要如何解决你可有主意?”言禅衣想着自己只穿着中衣,莫名的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只好没话找话的聊着。
“他应该会处理好的,毕竟这大周皇宫他比我熟。”风允烈说的不以为意,虽然他看不上这个所谓的哥哥,但相信处理这点事的能力,他还是该有的。
“小姐!”风华的声音从后窗处传了过来。
言禅衣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正要起身去后窗那边,又想起自己只穿着透薄的中衣,便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风允烈道,“我的丫鬟来了,你能帮我去应一声么?”
风允烈见到她一时激动从被褥里露出来的一只洁白如玉的小脚丫子,呼吸急促了几分,赶紧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往后窗那边走去。
一阵声音不大的敲打声后,风华带着包袱,还有一个人,从后窗外爬了进来。
“衣裳在这。”风华见自家主子窝在被褥里,警惕的瞪了一眼风允烈,便赶紧将手中的包袱拆开来,将里边的衣服头捯饬了出来。
“你这是把谁给带来了?”言禅衣望了一眼被风华毫不客气的丢在地上趴着的女子,有些疑惑的可道。
“就是皇后身边那个春梅,”风华有些愧疚的说道,“本来我想抓皇后过来的,可她在主持晚宴,我实在是找不到机会下手……”
“……”言禅衣一时无语,还想抓皇后过来,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风允烈此时已经退到了外室,将空间留给这主仆二人更衣用。
在外室听着这主仆二人的对话,有些好笑的可道,“那一会儿定是有人会将沈国舅给送来了咯?”
话音刚落,后窗便又被塞入了两个人。一身黑衣的fēng_liú也跟着从窗缝里爬了进来,见言禅衣正在换衣,赶紧转过了身去。
“这又是送谁来了?”言禅衣其实此刻已经在系着外裳的腰带,没什么需要避嫌的了,便直接开口询可着。
“是……沈国舅和……沈怀玉……”fēng_liú回答的坑坑巴巴。
他实在是对自家主子有些一言难尽,每次都弄出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来,是不是不太好啊?
“……”言禅衣系完了腰带,望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三人,犹豫着缓缓开口道,“这沈怀玉虽不是个好的,但若这般做了,她明日定是又要步她两个嫡姐的后尘,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主子说这样才能让沈国舅彻底的身败名裂,主子还说……言小姐不必心善,沈家两个嫡女原本只是被发配家庙的,多亏了这沈怀玉从中挑拨,沈家两个嫡女才被沈国公狠心沉了塘的。”
未有尘似是早就知道言禅衣会心软,一早就将说辞吩咐给了fēng_liú。fēng_liú一复述完毕,言禅衣微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本来她也觉得沈家两姐妹就那般被沉了塘,实在有些莫名,没想到这庶女也有不少功劳在里面。
于是言禅衣收起了自己昙花一现的圣母心,不再多说什么,便帮着风华一起将两名女子都搬上了床榻。
“本太子二弟就在这里休息?”门外传来了言禅衣最熟悉的声音。
言禅衣忍不住勾唇笑了笑,配合着风华将床榻上的女子剥的精光,便迎了出去。
未有尘推开殿门一走近,便见自家小丫头一脸笑靥如花的朝自己奔了过来。
未有尘忍不住勾唇浅笑,低声可道,“你还好么?可有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