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尘越听越惊奇,原本微蹙的剑眉此刻也舒展开来。眸间的期待更甚,只感觉她所说这些比刚刚那个什么台的故事有趣多了。于是又脱口而出的问道,“那你呢?你当官还是从商了?你成亲了吗?”
“我?算是当官吧,差不多像你们这里一个御史的样子,只是我不单单记录朝堂的事。我还会去走访一些民间的有名之人,或者一些天灾**之类的。”
言禅衣想了半天才勉强将自己的工作给形容了出来,想起他还问自己成亲了没,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说不出口自己是个传说中的剩斗士,只好含含糊糊道,“我平日里工作太忙,没什么时间去结交异性。”
“嗯。”未有尘低下头笑了笑,没敢让自己眸间的欣慰暴露给身旁的丫头,思量了一会才感慨道,“这是你第一次与我说你的事。”
言禅衣这才想起之前因为他有了不愿相告的秘密,自己才刻意没有提及的。她必须承认她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谁掏心掏肺为她,她必肝脑涂地以报。但若谁欺骗了她,能报复她一定当场结算,如若不能,她必是会记上一生一世不忘怀的。
“你喜欢那里吗?”未有尘见她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了,蓦的有些担心的问道,“如果还能回去,你会回去吗?”
“我很喜欢那里,因为那里只要自己够努力,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里不行,仅仅因为我是女子,就注定会被绑在后宅里。”言禅衣很果断的承认了自己对现代的热爱,在这里,仅仅因为她是女子,无论她多有才华,价值,最终都只能嫁人,命好的像她娘亲一般,在后宅打理着家事,日复一日。命不好的每日睁开眼就要开始防备着院里的小妾通房。
这样的命运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装成了男人。不过那个曾经的世界再好,却也没有一人疼惜过她,想到苏若水,又有点遗憾的想着,若是早些知道苏若水对自己的感情,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
“那你会回去吗?”未有尘听着她说喜欢那里,心中已有了莫名的酸楚,而后一个问题,她却迟迟没有给出答案,这让他心口闷闷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小手正紧紧地撵着他的心一般。
“不会。”言禅衣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全然没注意到身旁少年的脸一刹那间从狂风将至变成了和煦暖阳。她此刻心间想的全是苏曼姝,言尽欢还有言幽鸿,她上一世最最渴望的,大概也莫过于此了。
顿了顿又坚定而骄傲的笑了笑道,“我相信以我的本事,在这也同样能闯出一片天。”
未有尘看着身旁仿佛被刷过金漆般星光熠熠的言禅衣,只是眸光灼灼的附和道,“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去帮你实现的。”
言禅衣闻言转过头,看着一脸认真又坚定的未有尘,便轻轻的对着他笑了笑,虽然她不认为她需要他的帮助,但却也心怀着感激。
未有尘只觉得这个笑容,能让千年的冰山顷刻间消融成海,能让沉睡万年的火山穿过万丈高山直接喷发在九重天上,能让他的心像一支纤细的羽毛在大雨倾盆中也永不坠落的扶摇直上。
那种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感觉再次袭来,未有尘突然看到言禅衣手中的话本子,封面上有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四个大字“情窦初开”。
情窦初开,未有尘眯了眯自己的紫眸,脸颊微微泛着红,他有些惶恐,有些失措。但更多的是坦然,只觉得,如若是她,那又有何妨?
“你既已还俗了,为何还住在那后宫里?”言禅衣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未有尘,脑中已经开始脑补起霸道帝王是基佬的戏码,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噙着有些猥琐的笑容。
“你会因为我有别的身份,而不再和我…做知己吗?”未有尘有些忐忑的问出了这句,有一刹那他因为只能将彼此定义成知己而失落,但更多的却是害怕她知道自己隐瞒身份而生气。
“当然不会!”言禅衣说的斩钉截铁,她做梦都想有个基佬姐妹好吗!此刻的言禅衣还在自己的脑洞里没有出来,只以为他要坦白的身份,肯定是他是皇上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好像怎么形容都不对,她纠结着望向他,只想快些听到他说出他的身份,眸间的期待和纠结交织着,甚至有些按捺不住的轻咬起了自己的下唇。
“我是魏国太子,虽是觉得古怪,但看她斩钉截铁的说不会的样子,便也没有再犹豫,直接小声的说了出来。
“……”言禅衣楞了半晌,期待的剧情没有出现,她失望之余,却又莫名的松了口气。这么好看的人儿,若真是基佬,倒有些可惜了。可余光瞥见未有尘一脸懵懂和受伤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但仔细回味又很奇怪,为什么魏国的太子会在大周做和尚?她想问,可又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是皇家的经,或许这中还有着什么她乱编排了就会掉脑袋的故事。
于是言禅衣决定,不问了,还是等他自己主动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于是两人忽然便陷入了一种诡谲的沉默。言禅衣是因为怕掉脑袋什么也不敢说不敢问了。而未有尘却是忐忑的怀疑,刚刚她那句脱口而出的当然不会,是不是因为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这种沉默的尴尬持续了半盏茶功夫,言禅衣终于受不了了,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道,“尘兄,不如我们也上去喝杯茶吧。这地板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