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后她就想去看小言禅衣,可是却小病不断,不是感染了风寒,就是一直咳嗽。至此,只有在每年小言禅衣生辰这日,王爷才会准许阮嬷嬷抱着小言禅衣来到这韶华苑里看看王妃。
王妃的身体不好,所以也不敢在院子里吹风,直接便去了偏厅。三人一起坐在偏厅里,王妃便津津有味的听着阮嬷嬷说着过去这一年间,小言禅衣的状况。
王妃的表情时而心疼,时而愧疚,眼神总是三不五时的看向身旁一动不动的小言禅衣,每一次的目光,都带着闪烁的温润。
三人聊了不多时,言尽欢和言幽鸿也都风尘仆仆的走进了膳房。
“参见王爷,参见世子。”阮嬷嬷站起身来行了个浅礼,便退下去厨房传膳了。
言尽欢平日里并不经常回府,总是在城外的兵营里忙着。但在小言禅衣生辰这日,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也一定会赶回韶华苑里,陪着他心心念念的小棉袄一起过生辰。
而言幽鸿,离十一岁生辰还差着几个月,但却已经比苏曼姝矮不了两寸,很明显是随着苏尽欢的遗传,身材高大又健壮,一看就是学武的好手。言幽鸿学文确实不太行,字他都认识,可排列起来组成了诗句,他便一句也看不明白了。
好在学武的时候却像是比旁人多长了一个脑袋一般的机灵。所以在他十岁生辰之后,便被言尽欢带去了兵营里,打算在这方面多栽培栽培。毕竟言尽欢是让周边三国都闻风丧胆的“阎王爷”战神,总是希望自己能后继有人的。
“姝儿,辛苦你了。”言尽欢看了看一桌子的菜,轻轻握住了苏曼姝放在桌下的小手。他知道在禅儿生辰这日,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自己的爱妃亲手制作。她总期盼也许释安大师看错了,不需要十三年,她的禅儿就能像正常人一般,会跑会跳,会哭也会笑。
言尽欢又看了一眼旁边坐的端正,却是面无表情的小言禅衣,很想长叹一声,又怕平白惹的苏曼姝不开心。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往小言禅衣面前的面碗里,夹了一小块牛腩。
言幽鸿似乎已经成熟内敛了许多,仿佛是做了哥哥后,他便不再是一个小孩一般。他总是学着爹爹的样子,故作深沉。所以此刻,他看到妹妹其实内心很是激动,却学着爹爹的样子,只深深的看了妹妹一眼,便自顾自的吃起了饭。
虽然妹妹出生便被父王禁足在了篱菊院里,可他却总是趁阮嬷嬷不注意,偷偷的翻墙进去看妹妹。他不喜欢每次和同龄的小朋友一起玩耍时,别人总是有兄弟姐妹,哪怕只是庶出的,也好过他总是孤单一人。
他小时候总希望有个哥哥,能在他和旁人打架的时候帮他对抗。可后来他就一直盼着有个妹妹,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到做一个好哥哥,可以在妹妹被旁人欺负之时,去替妹妹狠狠的教训别人。
可是这一切似乎还很遥远。妹妹要到十三岁才会如同常人一般,而等妹妹十三岁之时,他已经二十一岁了。那个时候他说不定已经娶了妻,连孩子都有了。他有个孤独的童年,妹妹也是。所以他更是心疼妹妹,他想他只要一直成长着,就总能护着妹妹的。
言禅衣飘在桌子上方,看着这一家人,总是吃个一两口,便各自用那溺爱温柔的眼神看一眼小言禅衣,她的内心莫名燃了起来,好像那些温暖,将她整个人都点亮起来一般。
她缩在病房角落的那几天,心中只剩绝望。她都开始怀疑古代的这个家,真的只是她的一个梦,源于她对家人的爱的渴望。可这一次再次来到这个言王府,她开始确信这就是她的下一世。
她现在只想那些赶来病房的医生们,能对她放弃治疗,让她安心的做这个让她自己羡慕嫉妒恨的言禅衣。
言禅衣猛然想起,她出生那天那个释安大师临走前,若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或许那个释安大师真的是得道大师,或许他有办法让自己早些来到这个时代。这般想着言禅衣便打算飞出这言王府,去护国寺找找那个释安大师。
“听说释安大师去云游了?”已经吃完的苏曼姝放下了筷子,又拿起了腰间系着的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嘴巴问道,“护国寺真的被那群臭道士占了吗?”
正准备飘着离开的言禅衣听到苏曼姝的问话,立刻回转身又飘回了桌前。
“释安大师早就已经将几个徒弟都安置在城外东郊的凤羽庙里,正打算带着大徒弟去云游去了。”言尽欢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耐心而温柔的看着不施粉黛略显憔悴依旧娇美动人的苏曼姝,缓缓说道,“那儿虽是破败了些,但也足够他们师徒几人生活了。而且离本王的兵营不远,也能对他们照拂一二。而且本王昨日还与那释安大师遇上了,说是在准备着要出发去云游了。”
“好端端的皇上突然弃佛奉道,还把护国寺赐给了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道士……”苏曼姝微蹙了蹙眉,好似是她的宅子被那道士霸占了一般,虽然有些生气,却也不敢将大不敬的话语说出口,只忿忿道,“本来还打算今日去护国寺为禅儿祈个福上柱香呢。”
“已经没有护国寺了,现在那儿叫玄清宫。听说皇上打算封那玄清散人做国师。”言尽欢也蹙着眉,他虽不懂什么佛教道教,但他见过那个玄清散人,一脸的尖酸猥琐,一点也不像个真正的修道之人,“皇上本来就子嗣单薄,五个皇子现在只剩下那个刚被玄清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