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水却只眯着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言禅衣忐忑不安了半天,偷偷抬眸望过去,这才发现苏若水已经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平稳了些。
言禅衣微松了口气,便放心大胆的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苏若水的脸。
她总觉得他似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让她叫他若水。可想起上一世的苏若水,性格是那般的易燃易爆炸,和现在马车里这个睡着的温文儒雅的苏夫子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言禅衣也很矛盾,她总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什么,但又没办法还。这让她很怕再看到他,因为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欠下更多。
可她已经决定了要去国子监,日后想必总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吧?
苏若水的马车很大,车夫驾车的技术也很好,车子一直是四平八稳的前进着。
苏若水似是睡熟了,没有再发出别的声音,而言禅衣却是如坐针毡一般坐立不安,时不时撩开车窗帘看一眼到哪了。
宫外的路她并不认得,街边已经有些小贩开始了叫卖,不少铺子也在做着开门的准备。不算宁静,却一点也不耽误车里的寂静。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因为紧张而紧紧攥成了拳头。直到马车直接开进了宫门,她才终于松懈了些许。
等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她立刻快步的撩车帘跳马车,一气呵成快如闪电,还不忘回头作揖道,“谢苏夫子的顺风车。”
说完便拉起身旁的风月,撒腿就跑,像是身后有恶狗在追一般。
苏若水撩开车帘走下马车的时候,只能看到她和书童牵着手已经跑远了的背影。他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转身便又上了候在一旁的肩舆,眼眸微眯着,似是又要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