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很重,胸前被砍了一刀,后背被砍了一刀,肩膀上还有一刀,说她是血肉团一点都没错。
三处刀伤都是致命的,她到现在还能留一口气算是命大了。
可这儿地窖里又没伤药,什么都没有,伏荏苒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先撕了裙边把她的伤口包上,希望能稍微止止血,但效果甚微。
纯白的绸缎很快就被鲜血浸透了,姑娘的脸已经如同死人般的惨白,呼吸几乎于无。
这么下去不行啊,得找些伤药。
伏荏苒看着姑娘满身的伤,一咬牙爬上了地窖里的木梯,悄悄将地窖木盖推开一点缝隙,将没有一样活物的小院观察了一番,见没人,快速爬出了地窖。
这个小院的主人全都死了,一个老人,一对年轻的父母,以及三个小孩,全部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伏荏苒忍着悲愤和恶心跑进屋里翻找,只找到了一些干净的白布和烈酒。
她站在正堂门口环顾小院,突然瞧见东面围墙上晾着一排新鲜的艾叶。
艾叶有止血功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伏荏苒扒着靠墙的葡萄架爬上墙头,拿下艾叶,目光却陡然扫到两个贼人的身影,倏地矮下身子。
村中的房屋院落都是挨家挨户修在一起的,围墙对面是另一户人家,而此时那户人家的院中正上演着血脉喷张、不堪入目的场景。
两个高壮的贼人正淫辱着一个妙龄女子,女子大张着嘴,双目圆瞪望着天,面色惨白,脖颈僵直,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已然是没气了。
贼人晦气地从她身上起身,穿戴好衣裳,踹了地上肌肤袒露、死不瞑目的少女一眼,朝着她大张的嘴里啐了一口痰。
“这么快就死了,真他娘没用。”
“老子都还没爽呢。”
两人嫌弃地将那女子又翻来覆去地踹了好几脚,对视一眼后,又齐齐淫笑起来。
“不过这中原女人还真是别有风味,和我们扶翼的女人就是不同。可惜了了,早知道这么不经弄就悠着点,带回去慢慢玩。”
“要不再搜搜,说不定还有藏起来的漏网之鱼。老大说半个时辰后汇合,还有时间放松一下。”
“半个时辰,能干好几个了,哈哈哈……”
两个贼人淫笑不断,突然一声竹竿摩擦的声音打断两人的笑声,神情瞬间一凝。
“有人。”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
两人拿起了武器警惕起来,寻摸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爬上墙头,跃入了隔壁的小院。
狭小的院中躺着三具尸体,一对年轻夫妇躺在距离大门不远的位置,女子怀里还护着一个男孩。
“这里肯定有人,认真搜,说不定真有漂亮的小娘子,那我们又能大饱口福了。”
两人双眼散发着兴奋、淫邪的亮光。
伏荏苒躲在灶房的灶台后,紧握的菜刀护在身前,小心地凑近窗户上的破洞望着屋外的两个贼人。
方才她听到了两个贼人的对话,一个失神脚下没留意踩出了声音。
她怎么也没想到村中这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居然是扶翼人所为。
扶翼与暮国的战事已经进入了尾声,暮国大胜,扶翼节节败退,本以为扶翼很快就会狼狈逃窜回自己的老窝,不想反倒深入了暮国腹地。
这群人山匪强盗的打扮,人数粗算不足百人,这个人数潜入暮国犹如瓮中之鳖,算不得什么,也改变不了扶翼部落溃败的结局。
但这些人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而言是致命的,他们只有杀戮,所到之处皆是地狱。
伏荏苒憋住呼吸,紧盯着那两个魁梧的身影。
她看着两人在院中四处摸索,靠近了堆积干柴边的地窖口。
两人一人抓住一边把手就要掀开地窖木盖,伏荏苒咬着牙,将脚边的一根小木棍踩响。
地窖里一个重伤一个是孩子,毫无反抗之力,决不能被发现。
两人果然被灶房里的细微声响惊动,兴奋地对视一眼后,一齐朝灶房而来。
伏荏苒躲到了房门后,清晰感受着一门之隔外的呼吸声,手中的菜刀紧了紧,憋住一口气。
“小美人,我来了——”
房门从外推开,为首的男人才跨进门槛两步,一把菜刀便从左侧劈来。
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惯了,警惕性、灵敏度都极高,发现危险当即闪开。
伏荏苒占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先机,那一刀终究是没能如愿,只将对方的胳膊划了一道。
两个贼人发现伏荏苒,当即扑了上来,一左一右呈包围之势,让她无处可逃。
伏荏苒凝聚了所有的勇气,下定决心和这些人面兽心的外族敌人放手一搏,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不能再把地窖里的两**害了。
伏荏苒看着淫笑着朝她扑来的贼人,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不想两人陡然僵直了身体,淫邪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恶心至极。
伏荏苒怔了一下,手起刀落,左右两刀,僵直的两人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伏荏苒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死里逃生。
方才是谁在帮她?
她观察着简陋的灶房,空无一人,没见到任何身影,可见是个来去无影的高手。
“不知哪位侠士出手相救,还请现身。”
“侠士,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串戏谑的大笑声,一个灵动如猴的黑影从屋外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