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镜水小姐,世间再找不出比这更好听的声音。”
“下月家中父亲生辰,不知镜水小姐可否出台?”
“过两天我们书院有个诗会,听闻镜水小姐于诗词上也有一手,若愿参加必然给诗会增色不少。”
“……”
雷鸣般的掌声汹涌而起,紧跟着便是一个个的邀请。
镜水小姐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保持着灿烂的笑容,礼貌而不失委婉的一一拒绝,而后就重新坐回了卢祁身边。
待女们瞧着那无限风光的场景,个个胸口小鹿乱撞,热血沸腾。
她们将来也会称为镜水小姐那样受众人追捧赞美的人,心头一下子充满了动力和向往。
伏荏苒则有些出神,一直想着圣女和太宰,直到袖子被人提醒地拉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跟着前面的待女就起身往前走。
可还没走几步,卢府管家突然急匆匆从外面近来,对卢祁道,“将军,皇后娘娘派人来了。”
领头的常妈妈与待女们都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站在边上。
卢祁沉默了一下,道,“请。”
说着也起身离席,刚往大门方向迎了两步,管家就已带着人进来了。
伏荏苒悄悄抬眼打量为首的内侍,瞳孔一寸寸放大。
那人,那人……是长山!
伏荏苒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被自己憋死,后背一阵发凉。
她绝不可能认错,那张阴鸷冰冷的脸,打死她都不可能忘记。
长山居然是内侍,那女东家莫非就是……皇后娘娘?
伏荏苒感觉到了后怕,片刻的慌乱后,却又莫名的有些激动。
她娘不愧是圣主,相识的人都是这么有来头的大人物,即便是仇人。
皇后对她娘深恶痛绝,想必曾经没少在她娘手下吃亏,连一国皇后都是她娘的手下败将,心头突然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再看长山再没了之前的不安。
“卢将军,皇后娘娘给您送了些赏赐,听旨吧。”
长山朝卢祁恭恭敬敬地见了礼,卢祁颔首回礼,然后跪下听旨,满院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一长串的礼单念下来,在场众人皆是唏嘘不已,皇后娘娘对这个娘家族弟还真是看重。
不过也是,皇后的父亲兄弟当年获罪被砍头,家族后继无人,眼看就要败落,幸好出了卢祁这个少年将军才把将倾大厦稳住,经过多年努力让卢家重回巅峰。
如今整个卢氏家族全靠卢将军支应门庭,皇后与卢祁又是出了三服的姐弟,更要好好安抚拉拢、安抚才行。
礼单念完,长山亲自把卢祁扶了起来,笑着道,“西北艰苦,皇后娘娘很舍不得将军,但想到您是去保家卫国,守卫陛下的江山,又为将军感到骄傲。卢家有将军在才能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皇后娘娘力薄,却也会尽全力守护将军和边疆将士们,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将军切莫灰心,莫要忘记京都之中还有关心支持着您的皇后娘娘。”
这番话说的多么感人肺腑,深明大义,众人皆是一阵感慨,卢祁态度却淡淡的。
“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再无其他表示。
长山眼底不由闪过一抹不悦,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如常。
“皇后还说,将军在外记得保重身体,您若病了将士们就没了主心骨,所以特意在礼单里加了些上好的药材,以免不时之需。”
“谢皇后娘娘。”
又是一句不咸不淡的道谢。
长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皇后如此示好他却不以为然,当真是不知好歹。
不过只要他姓卢,他就永远别想和皇后撇开关系。
事儿办了,人家也摆明了不欢迎他,长山便不再厚脸皮的留下,离去时走过一群女子面前,突然停下了脚。
伏荏苒垂着头,盯着停在眼前的那双鞋,微微蹙起了眉头。
自己不会被发现了吧,她可戴着幂蓠呢。
“这些是什么人?藏头露尾。”
长山绷着那张冷脸,声音更是隐约带着迁怒的味道。
伏荏苒秉持着常妈妈所言不准出声的规矩,安静如鸡。
常妈妈观察着长山的神情准备开口回应,镜水却抢在了她的前面。
“这些是我揽芳尽的待女。”
镜水自卢祁身后走出,朝长山施了一礼,礼节规范周到,气质夺人眼球。
长山打量她几眼,目光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审视,“你是谁?”
镜水从善如流答道,“揽芳尽千字镜水。”
长山哼了一声,不屑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如此不过是借着镜水嘲讽卢祁罢了。
“后日皇后娘娘在长定宫开花会,邀请了三品以上的命妇,你来给夫人们助助兴。”
“多谢大人盛情,能给皇后娘娘和夫人们演唱是小女的荣幸,但揽芳尽有铁规,彩虹间小姐不得踏进皇宫一步,否则溺死兰江,无人能免。”
长山闻言脸色大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一阵青一阵白,神思其外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下九流的地方还立什么铁规,普天之下谁的规矩敢有宫里规矩大,皇后娘娘要见谁谁敢不去!”
长山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受器重的内侍,他的话就代表了皇后娘娘的意思,他一发怒席间的众人都跟着战战兢兢起来。
镜水脸上却毫无俱意,甚至不见一丝慌张,她不疾不徐地道,“小女来自下九流,皇后娘娘和众夫人身份尊贵,怕是会污了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