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很简单,一局八矢,谁投中的分数更高谁就赢。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伏荏染偏了偏脑袋,爽快的答应了,提着裙摆潇洒的站了起来。
听见这里组了比赛,吸引得许多人来围观。
见要和冯敏儿一起比赛投壶,当即有人朝伏荏染投去怜悯的目光,还有人小声议论着。
“冯敏儿出了名的投壶高手,连她家两个习武的兄弟都比不过她。”
“云桑县主这回输定了,泽安郡主肯定不会放过她。”
“……”
伏荏染对那些议论充耳未闻,拿着宫人准备的箭矢估量着手感,手腕轻轻一掷,箭咻的一下飞出,稳稳落进了壶中。
弗谖站在边上神闲气定地看着她,嘴角含着温柔的笑。
不少宫女则是偷偷地痴望着他,被他眼底的深情迷得神魂颠倒。
泽安郡主以为伏荏染是个没见过世面地乡巴佬,想要让伏荏染难堪。
可她不会知道,在行宫的两年,伏荏染闲得发毛,每天找着各种有趣的事打发时间,投壶已经是被玩烂了的游戏。
伏荏染曾连着一个月,每天超过六个时辰练习投壶,最后到了闭着眼投都能中的地步。
刚才小小的露了一手,感觉一下又回来了。
泽安郡主盯着壶里那支箭,耸动肩膀哼了一声,“巧合而已,等会她就知道敏儿的厉害了。”
书婕妤主动充当司射,记录各自的分数。
比赛的三人伏荏染、泽安郡主、冯敏儿站成一排,身边各备了十支箭矢,依次投壶。
泽安郡主投壶水平还不错,不过和冯敏儿比起来差多了。
这场比赛的主角本也不是她,所以第一箭擦着壶口落空时也没多惊讶。
冯敏儿不出所料中了第一箭。
书婕妤念道,“有初,得两分。”而后记录在纸上。
接下来所有人看向伏荏染,准备瞧她怎么出丑,然而出乎意料,她又中了。
泽安郡主愣了一下,依旧从容,“运气好罢了,还有七箭,不信她能一直好运。”
然后第二箭。
泽安郡主中,冯敏儿依竿得三分,全场欢呼赞叹。
泽安郡主惊喜得小跳起来,得意得指着冯敏儿壶中浅依在壶口的箭,冲伏荏染扬了扬下巴。
“瞧见没有,这叫依竿,不是谁都能投出来的……”
然而她话音未落,咻地一声,一支箭从她视野中划过,然后落入壶中。
如冯敏儿壶中的那支箭般,同样箭头浅入壶口,箭竿斜倚在壶口上。
“依竿,加三分。”
书婕妤柔和中带着惊喜的声音将众人唤醒,周围想起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若说前两次投中都是巧合,那么这一箭绝不是偶然可以解释的。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她会投壶,而且是个高手。
方才那一箭,她根本没看壶,随手一掷就是依竿,简直是神技,比冯敏儿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泽安郡主当场脸就黑了,再没有比洋洋得意,却当即被人打脸,更让人难堪的事。
“你会投壶!”
泽安郡主咬牙切齿的挤出声音,语气完全是在质问。
伏荏染一脸无辜的点了下头,“我没说我不会。”
“你耍我!”
泽安郡主火冒三丈的喊起来。
围观人群里突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接着越来越多的笑声此起彼伏。
泽安郡主脸臊得通红,迁怒在冯敏儿身上。
“你连一个乡巴佬都比不过吗,再投个厉害的!”
冯敏儿抹了把额上的虚汗,她刚才那一箭也是运气,哪儿是想投什么就能投什么的。
“继续,还有六箭。”
伏荏染拿着箭朝泽安郡主晃了晃手,泽安郡主只觉一股火气直冲头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之后几箭,伏荏染全都跟着冯敏儿投,冯敏儿投中什么,她就投中什么,这比直言羞辱更让人难堪。
只剩最后一箭时,冯敏儿已经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论技术根本比不过伏荏染。
一开始提出这个比赛就是自取其辱,结果早就注定了。
泽安郡主不甘心的把她拉到一边说悄悄话,脸都已经丢了,最后结果必须要赢,才能稍微挽回颜面。
伏荏染自大,之前一直跟着冯敏儿投,所以两人分数相等,输赢就决定在最后一箭上。
冯敏儿泄气的皱起眉头,直接把手里的箭丢给泽安郡主。
“有本事你自己去投,我反正赢不了。”
“你……一点魄力都没有。你不赢她,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冯敏儿蔫蔫的嘟囔,“这也不是我的错,赢不了就是赢不了啊,能有什么法……”
泽安郡主没好气的瞪着她,气冲冲的就走了。
在两人离开的位置,而后站出一个修长绝美的身影,勾人的丹凤眼危险的眯起。
再回到比赛场地时,围观的贵女们全都激情欢呼着。
原来方才伏荏染给大家表演了投壶绝技莲花骁,即将箭投入壶中,而后反激回来落回手里,再继续投。
一支箭在壶和手中反复来往,就叫莲花骁。
能练成这种绝技的人,普天下怕是少之又少,当真惊奇。
伏荏染此时俨然成了万众瞩目的中心,泽安郡主和冯敏儿完全被忘的没边了。
泽安郡主恨恨的瞪了伏荏染一眼,真是会出风头。
比赛就是比赛,就算众人心中已经猜定了赢家,无论如何总还是要比完的。
冯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