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歌——”白芑的声音透过寒冷的空气一阵阵传开,回应她的依然是那空寂的绝望。
而伴着这个绝望而来的,便是那本已碎裂退化,长出花草的冰面,突然间开始再次结冰,那些刚刚展露头角的小生命以极快地速度枯萎......
白芑眨着眼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知为何,眼角竟然挂了一滴泪珠。
她立刻伸手擦拭掉眼角,我这是怎么了,她问自己,花开花败有何可伤感的。况且这里本来就不是一处普通的地方,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何必如此。
但是刚刚被擦拭了的眼泪却又再次从眼角流出,心中莫名感到悲伤。
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爬上心头到达心尖,而后蔓延自全身……
楚文歌,文歌……
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疯狂地寻找。连那枯萎后再次盛开的鲜花也已经看不进眼里。
她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条路,猝不及防。只是眨眼的功夫,这条道路的两侧百花齐放,芬芳扑鼻。
白芑的碧风神剑在冲进路口的瞬间被白芑生生停住了。她疑惑地看着这条怪异的路。
“走上去,上去吧......”耳边突然传来一句稚子之声,清脆且好听。
让人心生好感,很容易就照着他的意思做出行动。
只是这对白芑来说并没有用,她本就怀疑自己的所有举动都在别人眼中,而这个地方定然也是有人操控,如今这声音虽如孩童般人畜无害,却还是被她撕开了伪装的面孔。
“你到底是谁?”白芑的声音生硬且冰冷,和那热烈绽放的花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去吧,上去就能出去了。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整个空间里充斥这个稚嫩的声音,却让白芑从心里爬上一阵寒意。
这声音与说话的内容及其不符,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或是什么邪祟,更甚者难道是魔?
“你出来!”白芑的碧风神剑远远地离开了那条铺满了鲜花之路。
“难道你不想离开吗?真是奇怪。”
这声自问自答,又像真的显露出了孩子般的天真。
白芑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来:“我离开可以。”
“太好了。”孩子的声音很雀跃,很明显听出他很开心白芑可以离开此地。
“但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白芑说道。
孩子用更加愉悦的口气说道:“你问吧。”
“这里是哪里?”
“无极渊。”
“无极渊是哪里?”
白芑还真的从未听过此地名,心中不免发虚,难道真的是在魔界之中吗?虽然她没有去过太多的地方,但是在桃花源中也算是博览群书,各种类型的典籍她师尊几乎都有收藏,所以她从小就得意自己也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于这神州大地上的事没什么是她白芑没听过的了。
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个听起来好像还十分霸气的地名,自己居然完全不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魔界了。
“在哪里?是什么意思?就在这里咯。”那孩子似乎并未听懂白芑的意思。
白芑也只好暂时先放弃,毕竟最关键的是要找到楚文歌,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可见过一个男子与我同时来到此处?”
“......”
一阵沉默,没人应答。
白芑心中顿时了然,这孩子必定是见过楚文歌了。于是她立刻追问道:“你见过他,他在哪里?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不可以。”孩子立刻否定了,紧接着像是十分懊恼自己说错了话般连着哎呀了好几声,而后说道,“没有见过,我没见过啦。你们真的是很烦呐,你现在立刻给我离开这里。”
这孩子为何一直要赶我走呢,这十分不合常理。想放我走的话定然早就放我离开了,为何困了我这么久。想杀我也不像,并未出现任何危险的情况。那怎么会突然间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就放我走呢?白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因为楚文歌?
“是他让我离开的吧?”白芑很肯定地问道,而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心猛地下沉,其实并非没有任何预兆,就在这条道路出现之前,她的心中莫名感觉到悲伤,眼角更是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为何会如此,越想她越觉得心悸,莫不是楚文歌用自己换取了我的自由?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张开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见不到他,我不走。”
这无极渊的小主人像是被气急了,白芑面前的那条花路呼啦一下消失殆尽,完全不留痕迹。
连冰面上的那些再次盛开的鲜花和长出的小草也都化作一块块顽石,但是白芑没有退缩,在楚文歌的问题上,她不可能退也不会退。
呼呼的风不断地刮来,等了许久没有声音再回应白芑。
白芑忽然鼓足了劲儿大声喊道:“楚文歌,你听得见是不是。你回答我,我是不会自己走的!”
呼呼呼——风刮得更加猛烈了。退去的冰面已然变成了光秃秃的山地,地面上飞沙走石。
白芑无惧于此,指挥着碧风在漫天黄沙之中逆风而行。她突然心中有些明白这无极渊了,这里的环境变化应该是随着那孩童的心情而变化。如此看来,这孩子现在应该十分气闷,却也并非如刚刚落入此地时那般万里冰封了。
白芑越想越是觉得定然是因为楚文歌付出了某些代价。而让他甘心付出代价就是因为他想救她离开此地。
你怎么这么傻,没有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