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玉回来这几日听到了一些关于家里的事,只是没想到家里已经闹的这样水火不容了,他瞄了眼自己还没回过身的父亲,也十分不高兴的离了席。
秦镶和陆瑶被打了一巴掌,还想要闹一番,宋泽信已经烦不胜烦了,将围着他的妾室推开,伸手将桌子掀开,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这一夜,小宋府依旧不那么的安宁。
新年的早上,雪下的很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荣安一早就去了聂世芬的房里拜年,聂世芬给她包了与荣乐一样重的压岁钱,她去的时候,容玉和荣真都在,一见到她过来,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小五,哥哥给你的新年礼!”
容玉递给她一个盒子,很轻,这个盒子是胭脂楼特有的包装盒子,应该花了不少的银子。
荣安抱着盒子道了声谢,荣真也给她送了一个一样的盒子过来递你喜欢。”
原本年夜饭是个团圆饭,被这么一闹,什么团圆都没有,天色又还早,聂世芬出了一口恶气,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便让他们自己去玩,别顾着她。于是他们打算带荣安和荣乐去胭脂楼买东西,但是去了她的院子,下人说她已经睡下了。可他们看到房里还亮着灯,依稀还能看到她靠着窗发呆的身影,他们便也知道她还在想这件事。进去了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三兄妹便去了胭脂楼,给她买了东西,打算过来逗她开心。
昨日荣安走时的样子与其他的时候太不一样了,他们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心里又惊又怕,后来只觉的可怜,以往他们觉得她许多事是没放在心上的,可她昨日爆发的样子,他们才惊觉她一直在隐忍,一直隐忍到忍无可忍,才将她逼成了昨日的样子。
他们今日还担心荣安是不是还在生气,一见她过来几兄妹都小心翼翼的看她的颜色,发现她又恢复了以往呆萌软糯的样子,便都松了一口气。
宋泽业天还没亮就去了自己的官长家拜年,荣安只去了一趟聂氏芬的屋子,然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进屋的时候桌上放了几只雪梅,花苞还未盛开,但依稀能看到它们白若初雪的模样,与她院子的粉梅,有别样的美意。她拿着一旁的花瓶插上,搁在自己的床头,低下头轻轻的抚弄它。
“姑娘,人明日就到京城了,要去见见吗?”
“不必见了,派个人看好她,别让她死了!至于她要去做什么,要找谁报仇,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听说那两个姨娘倒还是十分的得意呢!”她们丝毫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还在嘲讽着荣安昨日的倔强。
“即使如此,那我也不能干等着,让那人给她写一封信,趁着新年,送给秦镶吧!”
诗文拜了拜,“是!信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姑娘发话,让东哥送过去就行。”
荣安点了点头,脸上还有些可惜,“那个簪子真是可惜了!”
若是其他的,她倒还可以让她们碰一回,可那个东西,总是让她想起她的母亲,那就是谁都不能染指的。
“姑娘若是喜欢,不如让金先生按照样子让胭脂楼的师傅打一个吧!”这个簪子血玉尚佳,但在胭脂楼里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想要再制一个,也不是难事。
荣安摇了摇头,她喜欢的倒也不是真的簪子,只是很喜欢昨日聂世芬与她说话的神态,还有她的孩子对她的关怀罢了。
“算了,有的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的,再怎么一样都不是那个东西了!”她的母亲也一样,她再怎么想要抓住她,她也已经没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上有些悲凉,转而又有些恼怒。而她的恼怒,就牵扯到了秦镶。
秦镶还没笑到初一的晚上,好日子就再也没有了。她起先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荣安的身世和荣廷的身世。上面的字迹她很熟悉,她拿到那封信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然后赶紧将手上的信赶紧烧了,生怕被什么人看见了。
这封信让她开始神神叨叨,整个人有点不对劲。尤其是看到了荣安,像是见了鬼一样,初一的下午病了一场,发起了高热,后来浑浑噩噩的醒来整个人就就更加的神神叨叨。一直都念念有词,说是人已经死了早就已经死了。大夫过来替她把脉,说她精神不大正常,应当是受了刺激。
这个刺激来得突然,荣乐与荣真还疑惑了一番,以为又是林欲白替荣安出气,便特意去了荣安的房里问了一番。
荣安一脸的呆萌,“为什么是他做的呀?他哪有那个时间一直盯着我呀!哥哥姐姐想什么呢!”
荣真眨眨眼,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巧!”
荣安有些无语,他们这两人倒是单纯,自打知道她和林欲白有些关系,两个人什么事都往他头上扯。林欲白也是惨,不知道替她背了多少锅。
荣安都说了不是,但是两兄妹还是觉得有些巧,早饭过后,荣真要去太师府拜年,于是他怂包的要带上荣安和荣乐一道去。
自从知道了荣安是他的靠山后,他的胆子倒是大了许多,因为他发现即使他犯了错。林欲白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他,最多是旁敲侧击的告诉他处理不妥当。他对林欲白也没有以往那么惧怕了,但胆子也就那么小,还是会忍不住发憷。
荣安知道他是带着她去当刀的,于是也答应了,还给他挑了一件拜年了礼物过去。
上太师府拜年的人多的很,他们刚下马车,就碰到了好些大人带着家眷过来,还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