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跪在地上被她骂,越骂她心里越后悔。等罗素心的气消了,她也冷静了下来,“这个天下,是皇后和你的父亲一起打下来的,你还真以为她怕你?你还敢去她的宫里闹,当日她顾着你父亲的面子,把你和哥哥弟弟们一道跟着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没机会亲眼瞧见她是怎么把许清歌给撕下来的,还认为她好欺负?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从那日之后,这些个朝廷命妇,看都不敢看她,一见到她就吓的瑟瑟发抖。这个世界上,她可没发过谁?当初的南启国主都差点死在她的手上,她的心计,可不是一般的女儿家!听祖母的劝,以后安分点,别再与夏氏和你那几个哥哥闹了。”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错了,祖母,你再帮我一次,就一次,我再也不会跟她作对了!祖母,我不要去南启,我不要。。。。”
罗素心叹了一口气,“哎,皇后的性子我也清楚,看在圣上的份上,她不会与你计较。但是丑话我也说在前头,你母亲那边的族亲,你最好好还是的远一些的好。你与你的那几个兄长不同,他们将来娶妻,至少还是个王爷,在家里能当家做主的。可是你呢,就算没有去和亲,那也是要嫁去别人家的,少不得,被他们一挑唆也是要嫁去夏氏。你的舅舅为人跋扈,妄图掌控朝廷。你父亲是权臣出身,你以为他会容忍多久?若是你再听信他们的挑唆,与你父皇作对,到时候,你不仅失去了母族,又没有你父亲的疼爱,将来你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你自己清楚。皇后之所以让你嫁去李家,她也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为你筹谋,第一,那个李柏松是书香世家,为人不错。第二,他们是皇后这边的人,皇后与你父亲和美,他们必然一世荣华。那个李柏松又得你父皇倚重,将来必成大器。他将来有所成,也会感恩你父皇和皇后,自然也不会亏待与你。你自己瞧瞧,那个李家的姑娘嫁去宋家,她在闺中时与皇后交好,如今,嫁到了宋家,皇后将她护的还像个姑娘一样,在宋府里比在自己家还要好。你说你呀,怎么脑子就不知道转弯呢。”
辛安咬着牙,她心里悔的难受,林素云与她讲了这么多,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蠢,可现在,什么都弥补不了了。
“你父皇刚刚去了凤仪殿,你也赶紧去跟皇后道个歉,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她会原谅你的!”
辛安点了点,“我现在就去!”
她怕再晚一点,南启那边的事情就已经定下了。到时候,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荣安的香料被辛安推倒,撒了一地,这些是她派人千辛万苦找回来的,许多都是极其难得的,诗文便让宫里的婢女将家具推开,捡了起来再放回了香料盒子里面。
荣安坐在一旁的茶几上,摆弄着手里的梅花。宋府的梅花和桃花林欲白让人挪到了她的院子里,今年的梅花不晓得是不是不适宜宫里的土质,一直到了今日才开放了一些花骨朵。外面天气冻,诗文又怕她受不了外面梅花的勾引,让人折了一枝进来给她解馋。
“去年的时候龙兴寺的开的倒是好,今年也不知道如何了?”
去年抽空和林欲白去看了一眼,大概是佛堂圣地,受了灵气的浸染,开的的确是美。
“山上的开的要晚一些,等南启那边的事一过,我就带你去瞧瞧!”林欲白靠在她批折子,看了一眼就丢开了。
“又是夏氏。”一看到夏氏的折子,他就浑身冒火。
荣安侧头笑了笑,“今日母亲过来请安,说是夏氏那边有个孩子要摆满月酒。夏大人大概也是要去的。”
林欲白拿着折子茫然的看着她,“恩?”然后呢?
“我让人。。。”
荣安正要说,外面的宫女走进来,“圣上,公主来请安了!”
林欲白抿了抿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声音凉的犹如寒雪,“怎么,夏氏留不住她,又过来干什么?”
辛安在外面鼓足了勇气才让人通报,一进来就看到宫女正在收拾她甩开的香料,心里更是发憷。接着又听到林欲白凉的不能再凉的话,眼泪又落了出来。
宫女一时为难,不知道要不要把他请进去,林欲白又道,“让她滚进来!”
辛安吸了吸鼻子,拘谨的走到林欲白的跟前。
“父皇万安!”
林欲白瞄了眼她脚下的折子,指了指,“捡起来自己看看!”
辛安捡起来一看,是夏眠育上的,上面写的是让她去和亲的事,她扁了扁嘴,还没哭,林欲白又丢了一份过来,“这是你那位好姑父的,自己睁大好好看看。”
辛安放下折子,上面话语不同,可内容都是一样的。她跪在他的跟前,喉咙一片酸涩,最终没忍住哭了出来。
“我错了,是我错了,父皇,你怎么骂我罚我都行,我都认,可是我不要嫁去南启,我不要!”
罗素心在南启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刚才一点一点的告诉她了,她是怎么出来的她也一点一点的告诉了她,她若是去了,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想到这里,她现在就想去死。
想到夏氏的那些人,她越发的恨。悲愤的余光里看到荣安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看着手里的梅花。
那样的眼神,就如她林素云说的那样,她一点都不重要,她看她的眼神,那样的凉。她不过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为她做了筹谋而已。可着一点微薄的情分,就被她自己给打散了。
林欲白哼了一声,“嫁不嫁得去南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