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欲白的手微微摩挲桌面,宋荣真上京城原本他也觉得蹊跷,如今看来,必定是荣安的手笔,他缓声道,“她在那里大概也呆的烦了。我若是猜的没错,当初伯父那边的人突然推选宋荣真上来,你查到说他在后面收了一大笔钱。我若是猜的没错,那个收买他的人,就是荣安。”
许掷眼尾有些惊讶,毕竟当初收买的那一笔钱并不是小数目,那么大的一笔账,一个小丫头居然毫不眨眼的就拿了出来,不过,想到荣安那样的心性,还真没有什么她不能做的事,又道,“胭脂楼倒是与六姑娘来往密切,这件事本来属下也查不到,只是他们刚上京的那段时间时间,胭脂楼给六姑娘送了些东西过去。这本没什么,只是如今想来六姑娘应当不会随随便便让人送东西过去的。”
荣安的性子你实在摸不准她会喜欢什么,但她总觉得,她每做一件事,都一定有另外的深意。
“罢了,宋荣真这件事就此作罢,就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好好带着,让查的人不必再管他的事。还有,诗文以后就去她身边侍候。”他盯着桌上的折子,觉得有些烦躁,她走的潇洒,他却总是放心不下。
“让齐太医半个月去她那边看诊一次,有什么事立刻过来告诉我。”
诗文应了一声,她早就猜到会如此,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对着他诺了一声,便退了出去。许掷看着她的背影,也知道林欲白现在心里不痛快,但有些话还是要说。
“主上这个安排自然是好的,只是,六姑娘怕是容不下其他人的人吧!”
“她去了自然就是她的人,与我无关!”
他也是有私心,但这个私心并不是想要探听荣安的秘密,只是,他想在她的身边留一个人,两个人不至于断的那么干净。
宋荣真驾着马车一路狂奔,比平时用的时间要少的许多,一下马车就拉着荣安进去了,然后吩咐下人将大门关上,仿佛后面有狗在追她,下人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宋府的这些公子姑娘奇奇怪怪也不是一两日了,依照他们的吩咐关上了大门。
荣真见四处不透风才有了一丝安全感,喝了下人端上来的热茶,荣真摊在椅子上叹气,道,“这几日大将军对我,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越想越觉得诡异,以前的铁面将军看你一眼都觉得浑身冰冷,如今对他如同温柔的春风,还会给他送温暖,这么大的改变一定是另有所图的。
想到这里,荣真猛然坐起来,惊恐道,“荣安,他是不是看上我了呀?”
荣真说完这句话,饶是再镇定的荣安也忍不住喷了茶,一旁的阿颜更是惊得差点跌倒在地。
“大公子,你这什么话啊?”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荣真慌忙的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他是不是看上了我什么东西,比如我的诗文,或者我养在后院的鹦鹉,还是你给我绣的我带着去上朝了的那根腰带。”
说到这里,他恍然的拍了拍手,“就是那天,他看了一眼我的腰带,然后对我十分的温和?你说我要不要把腰带送过去孝敬他。”
荣安看了眼她出门之前给他绣的腰带,十分无语的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生怕荣真又说去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大哥哥,是不是他最近没什么烦心事,所以心情好了?”
荣真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眼睛突然瞪得有些大,他惊慌的坐下,然后又点了点头,“太师和大将军看起来挺和谐的,朝廷上风平浪静?”
但是朝堂上发生了许多事他并不像荣安知道,她知道了也只会替他担心,荣真想。可是他自己的表情却泄露了一切,荣安垂下眼帘,这个懦弱的兄长与她上一世的兄长性子有很大的区别,宋淮安性子冷淡,与林欲白有几分像,可是不管两人有多大的不同,但是对她都十分的温柔。想到这里,荣安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事她已经抓不住了,那么就好好的抓紧现在吧。
阿颜越想越觉得不对经,秀气的皱了皱眉,然后低下头看着岁月静好的荣安,她怎么觉得,林欲白对大公子是因为他看上她家姑娘了?想到这里,她那小小的脑袋瓜有些疼了,若真是这样那这可怎么办?
等安抚好荣真,荣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阿颜欲言又止,荣安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阿颜在荣安神色莫测里更加的莫名。
阿颜比荣安长两岁,虽然一直以来荣安都护着她,但她也在尽力护着荣安,这一次也一样,她是发自内心的不希望荣安与林欲白扯上了关系,但这次意外,让她有些惶恐,而荣安虽然与林欲白划清了界限,但她也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就收场了。而且,她总觉得,荣安还有另外要做的事。
她惆怅了一路,还没想明白应该怎么办,绣品房便让人送了信过来,说是有个叫诗文的姑娘在等她。
荣安接过信,信上的字体是她从未见过的,并不是她的人,她打开扫了一眼,便将手上的信烧掉,然后让阿颜亲自跑了一趟,将人带了回来。
“将军说,以后奴婢便是姑娘的人了!”
阿颜听完后,有了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她惶恐的侧着头,“不会是真的吧?”
荣安瞅了她一眼,“什么真的吧?”
阿颜见荣安还是一脸的纯真,并没有想歪,又觉得这是好事,于是连忙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偶尔犯浑,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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