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如今与林欲白有了冲突,但夏氏旁支一脉,倒也不会如同夏致杭这一脉那么跳脱。夏轻与夏致杭有些血亲,但夏致杭的两个儿子对他们这些旁支多番看轻,也让夏轻有了嫌隙,倒是对林欲白比夏氏还要更衷心一些,白夫人如今已经出嫁,自然也是跟着夫家的。
而许信回来,让许家与林欲白如今已有了微妙的关系,她不管是为了婆家,还是为了夫家。让许家出丑,都是有利无弊的。
她说话的时候,荣安刚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颗葡萄,突然被人提名,茫然的抬起头,在人群里看了一圈,然后又茫然的看着一旁的诗文,像是没找到谁在与她说话一样。
诗文低下头,在她耳边回响嘀咕了一句,荣安这才恍然的看着白夫人。
“哦,多谢二夫人记挂,我已经好多了!”
白夫人笑了笑,与一旁看戏已久的妯娌林颂织对视一眼,林氏道,“宋姑娘是个好脾气的,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像有些人,总想往高处爬,没个轻重的!”
她这一句话,打了荣安又抽了筠琸,筠琸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正要站起来发作,上面的瑜妃突然笑了起来。
“白夫人说话可得掂量说给谁听的!”
这些在场的女眷才知道,这位得宠的新贵似乎出身也是十分的尴尬,白夫人如此一说,似乎也狠狠打了她的脸。
她这么一说,白夫人面上露出一丝不屑,然后又陪笑道,“妾一时失言,咱们出身再高贵,也比不得殿下的身份啊!”
皇后闻言,温厚的笑了笑,“白夫人说笑了。还是看歌舞吧,这个曲子听说是风图腾新谱的,在坊间也甚是流传。我听宫女哼过一回,甚是好听。”
筠琸闻言,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殿下说的是,都怪有些人说了有的没得,非让让自己出风头!”
白夫人被她呛了一句,但皇后已经发了话,便也不敢再多言。
荣安看了一会,见没人与她说话,又继续低下头摆弄手里的葡萄。
清歌从她来的时候就看了她好一会,发现她只注意吃,仿佛边上没有人一样,视线有转开了,继续观察其他的女眷。
荣安一心扑在吃的上面,突然之间见静了下来,发现歌舞已经停了,她突然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悄悄望了一眼筠琸,见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一看就是留有后招的。她拎起她边上的一串葡萄,猫着腰,准备悄悄的出来。
刚走两步,就被筠琸盯上了。
“欸,荣安,你去哪,我们准备对诗啦!”
果然,她就在这里等着她。
荣安抓紧手里的葡萄,堂皇的道,“我知道啊,所以,我要走了啊!”
她对着上面的皇后拜了拜,然后抱着手里的葡萄,小跑着出了帷帐。她一出来,里面传来女眷肆无忌惮的笑声。荣安往后面看了看,带着诗文和阿颜往一旁的林中走去。
此时外面没什么人,男人们都在围场,女人都在皇后那边,出来闲逛的人极少,荣安一个人倒也悠闲,沿着小路往林子里进去。
“姑娘,这里虽是围场,但也怕有什么凶野的兽类,还是别往里面走了!”诗文跟在她后面谨慎的四处张望,这里的人已经很少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叫人怕也来不及。
“没关系的。”莫不说是什么野兽,就是老虎出来,她也不放在眼中。
后面传来烈马的嘶鸣,荣安回过头,林欲白骑着他那匹的马儿优哉游哉的过来,许掷远远的跟在后面。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跟踪我们过来的?”不然怎么这么巧,就在荣安出来的时候他们就跟上了。
林欲白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侧头瞅她一眼,然后道,“是啊?我看你家姑娘走了这许久,明年这条路上保不准葡萄藤都要长一路了。”
阿颜气的举了举手,然后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路子似乎没有胜算,又颓废的放下。
“真是轻狂!”她愤愤的骂了一声。
“你走错地方了吧?”荣安见阿颜吃了亏,回过头,脸上依旧是冷冷的。
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她的样子,林欲白也不在意,翻身下马要往她这里走。阿颜见状赶紧拉着诗文警惕的挡在她跟前,但是被一旁的许掷拉住了。
林欲白侧头看了一眼,许掷拉着阿颜,任凭她一路嚎叫,拉到了别的地方。
“许久不见,又何必这么不近人情呢。每次看到我,都像个刺猬似的,巴不得我死一样,我们之间又没有多大仇。”
他好像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时候嬉皮笑脸的样子,眉眼带笑,无限包容。
荣安心中警铃大作,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林欲白,你究竟又想做什么?”
他摊开手,转了一个圈,无奈道,“我能做什么?又敢做什么?你不知道你冷冷的看我一眼我就像是被你捅了一刀一样难受吗?我还能做什么呢?”
他这一句话,荣安就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被他耍了,他压根就是故意与许清歌来往密切,用来消除她的戒备心。
“你耍我?”
“我怎么耍你了?荣安,是你自己想歪了而已。我林欲白前半生的确有很多的女人,要爬上我的床的女人多得是。可是我说过,以后谁都不要,便也说得出做得到,你只是不信而已!”
荣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关于许清歌被查出来的事,荣安心里有了底,他压根就是在利用人家。他的心,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