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宋家还没有收到消息。宋老夫人从上次收到宋荣真的信,就闹了好几回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整个宋家鸡飞狗跳。宋泽信烦不胜烦,只好又修了书,让宋荣真赶紧送荣安回来。
宋荣真很快回了信,不过,信上说荣安去寺庙清修,为父母祈福,下个月便启程,宋泽信将信读给老夫人听,她气得咬牙切齿,只骂荣安就是不想回来,才找了借口的。
本来聂世芬就对她有诸多不满,当初荣安就是因为她才被迫送走的,她现在一点怨言都没有,反而年年上寺庙清修给母祈福,这是多大的孝心哪!
可这番好意,这个当家大人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成日惹是生非。原本因为荣真上京,大宋家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欺负她,可他们至此知道自己也要上京城了,就又开始嘚瑟,隔三差五的撺掇宋太太闹腾一番。此时,她也实在忍无可忍,顶了几句嘴,宋老夫人更是火冒三丈,拿出家法,非要荣安立刻回来。
聂世芬原本性子也是刚的很,这次本来说了几句她心里舒服了一些,可宋老太太如此,她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非要与她刚到底!
“是!您的命贵重,她低贱,要她回来,她也不是不回来,只不过晚些时候,你还想如何?”
“我要她现在就给我滚回来,要是耽搁了我和泽业上京,你来承担后果?”
“母亲这么说,到是先把公文拿出来啊?还有,听母亲这话的意思就是将来是一定要和大哥在一块了?我们是苛待你了?”
宋老太太手里拿不出公文,也当做听不懂,只回道,“我不管你们苛没苛待我,总之,我死也要死在老大家,不管你们将来飞黄腾达还是如何,绝不粘着你们。”
“行,母亲既然如此绝情,我们也不拦着,我心里还巴不得呢!但是阿真已经说了,小五祈福完后才回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若是母亲妃的不依不饶,那我就回娘家闹去,看谁闹得过谁!!”
她说完,甩着袖子气呼呼的走了,到了房里,还病上了一回。
荣怀听说母亲病了,火急火燎的过来看望她,才知道老太太又开始作天作地了。
“母亲,这次,你和父亲可要有准头了。”
“这有什么?反正她是要回来的,那就赶紧启程,省的家里不清净!”宋泽信刚刚办完差事回来,就听下人说聂世芬和老夫人闹起来了,他这会是过来兴师问罪的。聂世芬被他气得就像丢他出去,恰好荣怀来了。
荣怀对于宋泽信的偏心早就习惯了,道,“我们这是小地方,从前老太太要如何便如何,没人注意到。但现在兄他对庶妹疼爱有加,在京中为官,还不忘带着庶妹找大夫看病,有了一个好名声。现在,大伯家要上京,却突然不顾她的身体让她赶紧回来,若是没事倒也好,可若是真的出了事,保不准兄长的政敌就会暗中查访,万一咱们家这点事被捅了出去,老太太和大伯他们咎由自取也就罢了。可是兄长呢,他不仅会被连累的没得官做,就是父亲,你也要摊上一个虐待亲女的罪名啊!”
“这。。。这这么严重啊?”
宋泽言听完后,瘫在椅子上,他原本以为不过是家里的矛盾,没想的那么清楚,现在被荣怀一分析,竟有些后怕。
“兄长既然已经说了一个月,那就一个月。老太太如此着急,不顾小五的死活,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暗中有没有下手我们都心知肚明。如今公文还没下,却如此不顾我们的脸面,着实是太狠心了。父亲,从前我觉得她偏心,但你不在乎,我也懒得说,但荣安是你亲骨血,你为了自己的脸面,也该公正些!”
荣怀对这个父亲她是有些心灰意冷的,好在她们几个嫡出又母亲和外祖那边照拂,这些年也没吃过多少苦楚。但是荣安,爹不疼,娘不在,就真的是可怜了。
荣乐闻言也跟着扁嘴,“就是,偏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咱家的遗传。祖母就罢了,父亲自己也就知道偏着那两房。我们有娘也就罢了,可是竟然如此对小五,现在且不说她身体如何,她时时想着父亲和母亲,去年也上了山,今年又去,怎么就不是真的了?你实在是。。。太偏心了!”
她其实想说,实在是太不像一个父亲了,但觉得不大合适,改了口,可改了口,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她以前对荣安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现在大概是因为要站在同一阵线,又对这个父亲冷了心,所以才帮着荣安说话。
聂世芬手上还握着荣安去年托人寄回来的佛珠,也是一脸冷色的看着宋泽信。
“总之,我不管你母亲要如何,小五要回来也可以,但是若真的耽误了我儿子,我不管是谁,照样就拿命跟他拼了!”
宋泽信见母女三人挤在一块反抗他,头就更疼了,挥着袖子赶紧走了。
荣怀服侍聂世芬睡下,又将荣乐拉了出去。
她们都很清楚宋老太太的性子,依着她以往的性子,这事不合她的心意是不会罢休的。聂世芬如今病了,肯定是斗不过她的。
加上她今日过来,也是要来道别。林夕要去京城,她也准备随行,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她走的压根就不安心,思来想去,还是让荣乐给聂氏修书,请自己的祖父帮忙。
聂清就聂世芬一个女儿,上面都是儿子,打小疼到大,若是他早知道宋泽信是这样的人,绝不会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过来。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