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来了个姑娘,那些姑娘也没心思上课,嘀嘀咕咕说起了小话。白贞丰见她们心思都废了,眉头皱了起来咳了一嗓子,有些;脸皮子薄的姑娘闻声赶紧坐好,就怕自己又把她给惹恼了。
但依旧有些胆子大的,一旁的陈露言与王语横还在窃窃私语,白贞丰敲了敲手上的鞭子,道,“即使如此,宋四姑娘便起来与大家认识认识,省的有些人舌头长,不知道往哪儿放。”
荣乐扁扁嘴,只能依着她的吩咐站了起来。
宋家孩子的眼睛都像父亲,水汪汪的,荣乐一站起来,那些姑娘一看到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谁了。
辛安转头看了一眼,宋家大老爷上京的事,她早就知道了。见到她家多来了一个姑娘,也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无趣的偏头继续到了里面的轻视与傲慢,她正要发作,就被荣安拉住。
“她是太师的家的姑娘,辛安郡主!”
荣安本不服气的脸在一瞬间垮了,坐下来后,她拉着荣安的袖子扯了扯,“她就是那个。。。的女儿啊?”
荣安点了点头,边上的李松松见状,凑着头过来道,“是个与他一样的。。。魔王!”
辛安与她父亲的脾气一样,十分的倨傲,这里所有的贵家姑娘,就没一个能入她的眼睛,也从不与任何一个姑娘亲近,来了就上课,上完就走。这些姑娘也知道分寸,私底下议论议论,但明面上,各个都奉承的很,她若是不理,她们也不敢多言。
荣乐吸了吸鼻子,有些后怕,还好荣安拉住了她,不然她爹刚上来的官位,保不准就要被她这一折腾给丢回去了,若是这样,岂不是要被大伯那边笑死了。
下学前,外面又刮起了风,天也变得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白贞丰见天气不好,怕她们没带伞,今日放过了她们,提前下了学。
外面等待的下人听到姑娘们的欢呼也知道今日下课早,纷纷走了进来,今日过来接辛安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与林欲白生的很像。
辛安一见到他,就笑了起来,“大哥,你怎么来了,父亲今日没把你喊去书房训话啊?”
林则训眼神一变,笑骂道,“胡言乱语。这不是变了天,母亲喊我过来接你回家么!”
阿颜和诗文这个时候也进来了,诗文将她扶起来,阿颜拿着她的书具,几个人便要走。后面有个男子喊住了她们。
“唉,那个姑娘,你的帕子掉了?”
荣安回过头,她放在袖口里的手帕不知道什么落在了地上。她微微屈膝行了礼,“多谢世子!”
诗文将她的帕子捡了起来,三个人便出去了。
林则训依旧看着他们的方向,眉宇间还有些疑惑。
“大哥,你怎么啦?”辛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过了神。
“那个姑娘是谁?”
“她呀,不就是京城贵女圈里有名的草包,宋荣安嘛!怎么了?”
林则训垂下眼睑,看着荣安坐过的地方,又道,“她边上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婢女,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辛安不以为然,“这京城的婢女比贵女多的去了,衣服样式也大多一样,你见岔了吧!”
林则训哼了一声,觉得辛安说的也对。又见天越来越沉,赶紧带着辛安走了。
荣安刚回到府中,外面就下起了大雨,这个季节,若是下了雨,十天半个月就难以见到太阳,本来就不暖和的天,就更加的有寒意。她回到房里,阿楚已经点好了炭火,她一进来,里面暖烘烘的。阿颜将她的披风脱下,几个人又出去了。
她刚在炭火边上烤了一会,就有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荣安身体一僵,转身将他推开,“林欲白,我们说好了的。”
林欲白今日一身的酒味,身上又是湿哒哒的,也不知道从那里过来。
她想了想,今日郑九鹤告假没来,郑三娘与姚家定了亲,今日是她的订婚宴,林欲白也去了。
他喝了酒,神志也不大清醒了。这段时间一直靠着神志压制着的思念遇到酒精就溃不成军。看到别人喜庆准备婚事,他的心里就更疼,怎么都想见她一回,宴会还没结束,他就跑出了郑府,冒着雨过来了。
“荣安,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完成了任务,是不是就不在了?你要走了,而我坐上那个心心念念的地方,要用一辈子来折磨自己。那个时候我会是什么样的啊!”
荣安叹了一口气,将一旁她自己脱下来的披风丢给他,“林欲白,你想的那么长远做什么?你现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啊,很长的路。呵呵呵!”披风就在他的身上滑落,他也没去捡,脸色依旧那么憔悴,眼中带泪,全是绝望。“没想到有一日我林欲白也会对皇位犹豫不决,会觉得害怕,会想要放弃。”
这段时间,一想到他的皇位是用荣安的命换来的,他就觉得可怕。荣安告诉他这些,是在告诉他,她是不值得留恋的人,她要走的。而他,却开始了徘徊,开始犹豫。她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啦,那些人步步紧不,他硬着头皮去抵抗,可是每抵抗一次,他都觉得实在往自己的心上撒盐。
“林欲白,你疯了?”荣安蹙着眉,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放弃了?
“我早就疯了,你才发现吗?”
荣安别开头,她是真的很无奈。面对那些挡在前面的种种事情,她都没有害怕过,没有觉得困难过,可是,偏偏摊上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