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明只在余明珠耳边说了一句:“那就不洗了。”
外面大雨滂沱倒是掩盖了屋内的声响,远处那栋高耸的绣楼在雨夜中越发模糊。
余明珠早晨醒来的时候,瞥见身旁的顾怀明,眼见他睁着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似乎在想什么。
余明珠别扭的把头转到另一边,准备再睡一会儿。
顾怀明却开口说道:“别动。”
顾怀明的一只胳膊搭在余明珠的肚子上,两人的姿势很是亲密,时间长了,余明珠品出来些不对,她猛然坐起来,恶狠狠地瞪了顾怀明一眼。
有些结巴地说:“这,这都天亮了。”
顾怀明笑了笑,他顺势坐起来,伸出手为余明珠拢了拢头发,低声说道:“既然夫人不想睡了,那我们就起来吧。”
顾怀明说完之后起来穿好了衣服,余明珠坐在那里生闷气,直到染冬进来服侍她们,余明珠才开始慢慢吞吞的穿衣服。
此时外头还下着小雨,缠缠绵绵看的人好不快活。
余明珠对染夏说道:“我在山上呆不住了,又冷又潮,咱赶紧走吧。”
染夏给余明珠披上披风,笑着说:“奴婢给您叫了轿子,山下府里的马车也已经备好了,小姐您在忍受一会儿,马上就好。”
余明珠这才放下心来,她又对着染冬说道:“去把那位清净子道长也叫来,他也要跟着回余府。”
染冬正要抬腿走人的时候,清净子推门进来。
清净子推门进来,老神在在道:“走吧。”
一行人下山,顾怀明并不坐轿,而是打着伞自己走。
这小汤山虽然并不高,可是山路却分外难走,余明珠坐在软娇上垫的有些难受,时不时来一点斜风细雨,余明珠又觉得冷。
一张笑脸煞白之极,顾怀明看着余明珠,眼睛里有些心疼。
清净子从怀中拿出来一壶酒,对着余明珠说道:“这是我珍藏多年的黄娇酒,喝了最是驱寒,你尝一口。”
余明珠接过只喝了一口,顿时满脸通红,这酒后劲十足,喝完之后,余明珠只觉得自己浑身暖洋洋的。
兴许是老天爷也不想再为难余明珠了,雨停了,东边放晴,远处一道彩虹隐现。
余明珠来了精神,她身子朝那边斜斜依着,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远处的彩虹和江景。顾怀明和清净子都忍不住看向她。
顾怀明柔声说道:“断山霁雨净秋空,染山修眉新绿虹。”
染冬好奇问道:“姑爷做的这诗啥意思?”
余明珠顿时有些无奈,此时她真的恨不能捂住染冬的嘴巴,谁知这清净子却开口道:“你这闺中情诗倒还挺不错。”
染冬顿时睁大眼睛,她开口说道:“原来姑爷这诗写的是小姐啊。”
余明珠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她对着清净子说道:“道长居然还懂这些?”
清净子甩了甩自己的拂尘,笑呵呵地说:“之前跟着师父学过书,倒还懂些文墨。”
顾怀明眉头一挑,他这首诗里可是用到了不少典故,这可不是粗通文墨的人能听懂的。
饶是余明珠都不一定能听得懂。
余明珠被顾怀明看了一眼,有些心虚。
几人下了山,终于坐上了宽敞舒适的马车,余明珠依在小桌上,一口一口吃着凉掉的糕点。
顾怀明对着余明珠说道:“昨夜我们的房顶上一直都有人。”
余明珠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你还!”
顾怀明有些好笑地说:“我们是夫妻,做那种事情在自然不过了,为何要在意旁人?”
余明珠觉着糕点不香甜了。
她扭过头,不想搭理顾怀明,顾怀明这家伙却得寸进尺,揽住余明珠的肩膀,在她耳边说:“并非我有意如此,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与你,只是昨日若我不这么做,恐怕会遭人怀疑。”
余明珠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之间,还有第三股势力?”
顾怀明点头。
“包括我们到小汤山,这杭州的人估计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我才请了同郡王入场,否则我们根本进不了那绣房。”
余明珠有些不确信地说:“是平昌公主吗?”
“是。”
说起来这平昌公主还是顾怀明的舅母,可是对待自己的侄子,却是毫不留情。
只是余明珠越想越不对劲,她推开顾怀明。
“这件事情和昨天晚上有关系吗?”
顾怀明无奈地笑:“没关系,可是我看到你和那清净子如此,我心里难受,便忍不住。”
余明珠低着头,她紧紧握着拳头,半天憋出来一句。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分明你是先不搭理我的。”
余明珠低头的时候,露出娇美白皙的脖颈。
“是你先怀疑我的,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我出门这几日你也未曾派人来寻我,寻常人家的妻子,若是见到夫君如此,肯定心里急的不行,可是你却一点都不着急。”
余明珠抬起头,看着眼睛里全是笑意的顾怀明,她不服气道:“我着急有什么用,夫君想做什么,我又拦不住,你不想见我,我还能强拉着你回来不成。”
余明珠这话说的可是娇嗔十足。
顾怀明低声说:“不要说你说什么了,你就是给我一个眼神,我就会心甘情愿的回来。”
顾怀明的眼神如火一般炙热,余明珠被看的面红耳赤。
她别过脸,半天憋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