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缥缈醒来的时候,不在草地上,而是在自己的被窝里。元钟离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是被里还附着几根鸟毛。
出门就看见元茶在练武,弯月流星佩在她手中闪烁着淡粉的光耀,与薰衣草翩翩起舞,在阳光下制作一道视觉的盛宴。
元缥缈倚着门,困意未曾消散,没有什么兴趣欣赏元茶的舞蹈。元茶看见了她倒是立刻收手小跑了过来,激动地捏住她的肩:
“缥缈,你猜谁回来了!”
元缥缈打了个哈哈:
“师姐手劲儿倒是不小。”
元茶拉着她就飞了:
“来不及解释!跟我走!”
“哎哎哎哎哎——”
元缥缈衣服差点被扯开,什么人能让一向稳重的元茶师姐都兴奋得飞起来?
白芨山仙气腾腾,氤氲雾气之中,仙草遍布,几只仙鹤在山中穿梭,不日便可修行成神。一草一木皆具灵性,连檐角挂的璀璨琉璃灯都似要成仙。
仙蕴围绕之中,元肃端坐于石椅上,闭目养神。下面依次坐着几个师兄,元池、元愤、元钟离,就等元茶和缥缈过来了。
“师兄!”
元茶隔老远就喊了一声,只是不知道在喊谁,元缥缈顺着元茶的视线看了过去,我去,大师兄元池和二师兄元愤回来了!!
“大师兄二师兄!”
救命恩人来了,元缥缈激动得眼泪汪汪的,冲着元池和元愤就跑了过去,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坑坑洼洼……
“哎哟!……啊!……”
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元缥缈被石头绊倒叽里咕噜滚了下去,由于控制不住身体她一直滚到元肃面前才停下来,差点把元肃从椅子上给顶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元钟离笑得羽毛都炸了,完全停不下来,元茶拽了一下他,急忙去扶缥缈。还是元愤眼疾手快,一把将缥缈捞了起来,扶到身后的位置上。
“大师兄二师兄,我想死你们了!”
元缥缈边拍灰边哭。
元愤咳嗽了一声:
“那个,说了多少遍别叫我二师兄,叫我元愤师兄就行……”
元缥缈嘟嘴:
“那岂不是显得很有缘分!”
元愤亲了缥缈的脸一口:
“好啦,缈缈爱叫什么就叫什么,缈缈开心叫什么都行。”
“……”
元池实在看不下去,扶额捂眼,元钟离也不笑了,面色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元缥缈才不带脸红呢。
元愤这个人,她了解,他也了解她。
蕴含光芒的岁月里,夜半白昼都迤逦的白芨山上,他曾与她并肩看落日,看蛱蝶翩飞在栖影花丛,数小溪面花瓣点点,执她的手,说缈缈,师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你要天上的星星师兄也给你摘下来,你要地下的岩浆,师兄也为你挖出来。不远万里偷跑出去,只为天山上那一片纯白的雪莲瓣,只因为缥缈好奇,想看看。
缈缈,永远不许和师兄分开哦。
缈缈,你看天上的云,都絮成了你爱我的形状,缈缈,你看地上的小溪流,都流成了我爱你三个字。缈缈,师兄不会离开你的,师兄永远不会……
元愤走的前一天,元缥缈闷闷不乐地坐在草坪上玩草,漫漫长夜,漆黑一片,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缈缈,是不是舍不得师兄?”
“缈缈,等师兄回来的那一天,星星会全都长出来哦,缈缈想看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缈缈……”
他总能觉察到她的不开心,也知道她的小确幸,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在她不需要的时候默默守护着她。
当然,把上面的元缥缈换成元茶,结果依然成立——
元愤几乎对所有的女孩子都这样。
缥缈和元茶在一起的时候,元愤也会毫不在意地给元茶递上她最爱吃的点心,也会给元茶捏肩捶背,他的人生梦想就是把她们两个都揽入怀中,把所有漂亮姐姐都抱在怀里。
缥缈也曾质问过他,你为什么对谁都一样好,没有区别!
元愤微笑着说:我对男孩子就没有这个兴趣。
缥缈:……
贼有道理的样子。
元愤过去摸摸她的头,你看,师兄在缈缈面前根本无法隐藏自己,也许这就是……那个无法说出口的字吧……
缥缈:……!
突然肠子都想呕出来。
如果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一样,那我不要也罢。
但这不影响他们的关系,缥缈也会不自觉地和元愤在一起,只是这种感觉,不像爱情,更像是师兄妹情。元愤这条狐狸靠起来暖暖的,气得元钟离脸色黑黑的,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那纹着红色曼珠沙华的烂漫白衣,风情无限的桃花眼,一个眼神就能勾走小姑娘的魂魄,在天地苍茫间遨游,在红罗帐里赏潋滟烛光。
人家修行,修身养性,他修行,万般诱惑皆不拒,他言时光短暂,此刻相守,胜过朝朝暮暮无数春秋。
“缈缈,想什么呢?师父问你话呢。”
阳光下那诱惑更加火红,他的眼睛绚烂得让人无法直视,元缥缈回过神来,什么话,问什么?
“元缥缈又不听讲,师父快揍她。”
元钟离悠悠地插话。
元愤心疼地看了一眼缥缈:
“可能是看见弟子太兴奋了,一切都是弟子的错,师父千万不要怪缥缈。”
元肃正正衣襟,只好重新问了一遍:
“元缥缈,对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