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被南泠儿提着扫把一路赶出了殿外,他弹了弹身上的灰随意的倚在门边,朝着殿外走过的宫女大吼了两句:“你们公主就要嫁给本王为妻了,到时宫中的每个人本王都重重有赏!”
那几个路过的宫女都是刚刚入宫不久的新人,头一回见到这么不合礼仪的事,慌的低下头来憋着羞红的脸面面相觑。
南泠儿见此情景,吓得丢了扫把噌的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瞪着大眼威胁道:“你再胡乱叭叭一句,小心我把你送到青楼里,让你男扮女装当姑娘!”
这话说完夜殇彻底惊了,她没想到堂堂公主竟然还知道青楼这种民间称呼?这丫头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他扭过身来轻轻的捏了捏南泠儿的鼻子,慢慢的在她耳边低语打着趣乐道:“原来公主还知道青楼这种地方啊!哪天也带本王去开开眼界,正好本王缺个伴。”
南泠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扯了扯抽搐的嘴角。她的确是喜欢逛青楼。原先凌寒说她没有女人味,成天跟个假小子一般爬高上低的,弹个琵琶也只是个半吊子。于是带亲自着她去青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魅。她本来心里也挺抗拒的。那青楼无非是做皮肉交易的地方,去的人也不过是三教九流之徒。但当凌寒带她站在欢娘的面前时,她才明白,原来女子也可这样的柔美。低眉顺眼,肤如凝脂,皓齿贝白。就连琵琶也弹的如天人之乐一般让人沉浸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后来她和欢娘相处多了才知道,原来她身世凄苦自幼母亲早逝,父亲又爱酗酒。早早就把她卖到了香红楼里。妈妈见她模样生的俊俏,就把她按头牌的标准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的是由于欢娘这几年,年年夺魁,又卖艺不卖身,在香红楼也没人欺负的了她,况且欢娘性子好,从不与旁人结仇结怨。所以旁人都尊称她一声欢姐姐。南泠儿虽骨子里不耻那些卖身的人,但她却从来没有看不起欢娘过。反而觉得她有一股新时代女性自力更生的气魄。
她不屑的瞅着夜殇道:“我才不带你去呢,万一你心情不好放蛇出来咬人怎么办?我可承担不了那样的罪责!”
夜殇见她依旧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默默的叹了口气。他自知,这边的女子从小就生的如水一般,对蛇这种动物更是避之不及。她被吓到也是正常的事情。
“云云是我自小养大的,它的习性我一清二楚。它绝对不是那种故意伤人的孩子。”
南泠儿有点不信:“那它那日为何要追到我的面前吓我?”
“因为你善良。”夜殇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南泠儿怔了怔神,她没想到这人居然这样回她,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现在骗人也不带这么敷衍的吧。她可是自认为是这宫中的混世大魔王,她在这儿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时,罗公公从远处匆匆跑来,恭敬道:“启禀殿下,皇上叫您和夜殇太子去一趟宣正宫议事。”
南泠儿瞅了眼夜殇,心里咯噔了下,大慌。不好!她刚刚醒父皇就唤她和夜殇。莫非是真要把她嫁了?想到这里南泠儿脚下一软,心里如千万条草泥马奔腾而过。没这么惨吧!被自己亲爹卖了的感觉怎么那么的酸爽呢……
她猛地摇了摇头,自己可千万不能嫁给夜殇,万一以后两人吵架他动不动就拿蛇来吓自己,那岂不是难逃一死了。不行不行,好不容易重生了,可千万不能搭上了性命。她可是惜命如金!
南泠儿想了几秒灵机一动,腿一伸,嘴一撇不偏不倚的往边上的月颜身上一倒。翻着白眼装作头晕眼花腿抽筋的模样虚弱道:“罗公公啊,公主我现在是头晕的不得了啊,不仅是头晕,而且还重影,看你就像是看几个人一般。”
罗公公一听大慌,连忙跪地直呼:“诶呦,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咱家呀!咱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您折腾了哟……”
南泠儿见状悄mī_mī的睁开了一只眼,见此招不错,赶忙又火上浇油的填了两句:“而且这腿呀,它不知怎的?跟灌了千金一样,咋的也拔不起来。诶,罗公公啊你说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她一面装作痛心疾首的抹着眼泪,一面朝着他诉苦道:“罗公公,麻烦您和父皇说,就说女儿刚刚醒来身体恐有不适,今日怕是去不成了。有劳公公了……”说完还嘤嘤的哭了两声。
流樱宫的太监宫女,跟着南泠儿也久了,早就学会了与南泠儿一同察言观色,串通一气。跟在身后也纷纷的痛哭流涕起来。
南泠儿见状心里鼓起了小掌,不愧是她调教出来的人,关键时刻这么给力。
洛公公见公主这样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想去她耳边耳语两句,就闻夜殇调戏般的开口道:“公主还真是虚弱。无妨,正好本王年轻力壮,肌肉丰满。不过近几日又缺少锻炼,正好缺少个重物练练臂力,不如就让在下驼你去宣正宫吧,全当锻炼身体了。”他戏谑般的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月颜身上无病呻吟的南泠儿。她这点小技俩他一看就破。
南泠儿见状,吓得立马弹了起来,捂着胸口,往后猛地退了两步,支支吾吾的威胁道:“你……你你,你想干嘛?我……我我,我告诉你,你若是敢碰我,明日我就让御膳房的人把你的手剁下来做酱猪蹄子!”她一手抡起边上的扫把,怼在夜殇的面前,仿佛与他之间隔了个银河系的距离。
“哟,公主这会怎么这么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