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二雷走得太急,路上行车速度又极快,韩冰和苏小米紧追慢赶的,还是没能追上他,最后,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带着林云,驱车消失在视野间。
两人只能凭借他临出酒吧时说的一句“俺带兄弟上医院”,满大街的往医院里扎,试图找到林云。
幸亏功夫不负有心人,接连找了四五家医院之后,终于在这第二人民医院找到人了。
甫一进病房,韩冰就闻到一股烟味,望一眼坐在病床上看起来没甚大碍的林云,再瞅瞅刚才劈头盖脸把林云和他病床边这位大块头军人训斥一顿的小护士,冰雪聪明的她登时清楚刚才病床里传出来的斥责声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小米,看来我们的担心有些多余,时候不早,咱回去吧。”韩冰淡淡的对苏小米招呼一声,转身即走。
“哦。”苏小米点头应了,却没有像韩冰那样走得干脆,而是小步来到林云跟前,柔声说道:“林先生,你在这医院好好养伤,明天我和韩总会过来看你,今晚的事,多亏有你……还有这位兵哥哥。”
说完,苏小米起身离开,追着韩冰的脚步出了病房。
二雷瞪着大眼,望着韩冰和苏小米离去的背影,直到两人消失在视野里,才把目光收回。
眸光重新落在林云身上,深深的瞅他两眼,二雷学着指挥家独有的派头,在林云面前摇头叹息,意味深长的开了口。
“俺算是明白了,你会这么心急火燎的把喊俺来救场,还苦心孤诣的整受伤晕倒这一出了,原来,全是演给这俩大美女看的苦肉计啊。”
苦肉计……
……
与渝中第二人民医院相距不远的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正忙得不可开交。
急诊室外,一位鬓发苍白,银发如针的老人负手而立,眉头深锁,身后,一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也微微皱着眉,望着急诊室内昏迷未醒的侄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恩明,你为什么叹气?”老人扭过头来,淡淡问道。
刘恩明看了眼父亲刘远文的面色,稍稍斟酌一下言辞,正色道:“小阳的爸爸去得早,这孩子是父亲您一手带大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才养出他嚣张跋扈的性子。”
“这几年,他在渝中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今天遭到这般惨痛的教训,我这个当大伯的,真希望他能从此悔改,收敛性子,踏踏实实做人。”
刘远文深深的看了刘恩明一眼,眸光渐渐锐利起来,声音微冷:“他现在躺在急诊室里,昏迷不醒,生死不知,你这个当大伯的,不想着找出伤害自己侄子的凶手,只顾着一味指责他嚣张跋扈,胡作非为?难道,我刘远文的孙子,在渝中这地界,只有受人欺负的份了么!”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老爷子动了怒,刘恩明不敢顶撞,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小阳在酒吧里遭到故意伤害,这是刑事案件,我已经通报公安局,让他们尽力缉拿犯罪分子了。”
“这才有点当伯父的样子。”刘远文怒意未消,冷冷说道:“小阳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虽说性子跋扈了点,但本性还是善良的,即便他仗着家里的关系,在外面做了些不干净的事情,那也是我这个爷爷和你这个大伯的失职导致的。”
刘远文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几分:“只要这孩子没有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只要我刘远文还活着,我的孙子,就绝不容许别人来替我教训!”
刘恩明见老爷子情绪激动,连忙上前扶住了他,低声劝道:“父亲说得对,我们刘家的孩子,应该由父亲来教训,别人不容插手,您老别动怒,小心血压又上来。”
刘远文将手搭在儿子肩上,语重心长的说道:“恩明哪,小阳这孩子命苦,刚出生那年,你弟弟和弟媳,就出车祸离去了,他是你弟弟给咱刘家留下的唯一的种,容不得他有任何的差池,否则,我便是死了,也无颜去见我那死去的儿子和儿媳妇,你……明不明白?”
说到伤心处,刘远文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他刚才的一番话,刘恩明这二十多年来听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人老了,对儿孙的眷顾,便是顶天的大事,即便是当年位居渝中头号领导职位的刘远文,也不例外。
刘恩明正想着安抚老老爷一番,走廊里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抬眼一看,来人是他的秘书,李青山。
李秘书快步上前,在刘恩明耳边低语道:“部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刘恩明眸光一闪,思量片刻,点了点头,扶着老爷子往旁边的座椅坐下,跟着李秘书一路走到走廊尽头。
身子在医院走廊的拐角口站定,刘恩明沉声询问:“公安局那边,有消息了?”
李秘书点点头,道:“已经基本锁定涉案人员,只是,对方的身份比较特殊,暂时不能缉拿查办。”
刘思明眉头微皱,声音泛冷:“对方是什么身份?”
李秘书道:“动手打人的那位,是解放军某部的少校军官,经查,他的家庭背景极为深厚,父母都是京都的高干。还有……”
刘思明眉目一挑,正色道:“还有什么,别给我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一并说了。”
李秘书继续道:“还有一人,听说也动手了,据调查,是万菱集团的一个保安。”
“万菱集团?”刘思明略有疑惑,显然对这个什么集团有点陌生。
李秘书立即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