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敢正面袭警,我看你是活腻了!”
孙伟峰咬着牙,恶狠狠的怒喝一声,随即脚步迈开,大步流星,朝林云阔步而来。
林云瞅他一眼,嗤的一声冷笑,从兜里掏出烟,用塑料打火机点燃一支,深抽一口,淡淡的开了口:“我这人向来命贱,若是犯了错,打我,骂我,我能忍则忍,不能忍则咬牙忍。”
吐出一口烟气,淡淡烟气自鼻尖升腾,烟雾缭绕之中,林云的眸光逐渐锐利,声音如刀:“如果有人平白无故的,要给老子扣屎盆子,老子非得把他打出屎来!
孙伟峰不搭话,猛然一步迈出,欺进林云,一记如沉重炮拳,呼啸着朝林云的心口处轰了过来。
林云身体往右一侧,肘部朝外拐出三十公分,啪的一声,孙伟峰的重拳砸在林云的肘关节上,激出一声如榔头敲击核桃的骨骼碰撞声响。
林云身体不动如山。
孙伟峰拳头一颤,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这一拳是砸在了刚硬的墙壁上,收拳的时候,五指关节瞬间泛起一抹异样的苍白,孙伟峰拳头再度握紧,如泼风撒雨般朝着林云全身要害捶过去!
“打够了吧?”
林云轻易闪开他的攻击,一探脑袋,近距离注视着孙伟峰,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随即面色一变,一身凶悍气息陡然爆发。
“现在换老子打你!”
林云嘶吼一声,双手往前一套,血肉模糊的手腕猛地扣住孙伟峰的脖颈,膝盖往上一顶,冲着他的胸口撞了上去!
这一击来势凶猛,孙伟峰好歹也是拳击手出身,又当了二十年刑警,一身本事十分了得,关键时刻,他双手掌心往下一撑,挡在胸前,试图抵挡林云这凶悍的一记膝盖撞击。
但,林云的含怒一击,孙伟峰就算有心抵挡,却哪能抵挡得住!
通的一声,林云的膝盖骨重重撞上孙伟峰的掌心,强横的力量如出膛的子弹,穿透掌心,直接顶在他的胸口上。
孙伟峰如遭雷击,剧痛中仰面倒地。
林云单膝顶在他胸口上,抡起一拳,砸在他的面门上!
嘭!
孙伟峰的鼻梁直接塌陷,四五颗牙齿带着粘稠鲜血,脱口而出。
林云抬手,又是一拳下去!
孙伟峰脑袋一颤,七窍中的六窍全都溢出鲜血!
正当林云准备给他第三拳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轰的一声被撞开,十几个身穿防暴服的狱警提着防暴警棍冲进来,朝着林云一顿猛打!
呼!
林云尚且来不及起身反抗,一记猛棍照着他的脑门砸过来,顿时头破血流。
刹那间又是几棍落在他脑袋上,林云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往前一扑,倒在地上,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他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几个防爆狱警拖着林云往外出,撞见站在门口抽烟的杨伟业,一个长得挺矮,身体却结实得如牛犊子的狱警凑上前来,开了口:“杨哥,人已经昏死过去了,现在要咋整?”
杨伟业淡淡的吐出一口烟气,阴沉一笑,道:“送到南舱去,跟大黑他们招呼一声,只要不出人命,随他们怎么玩。”
闻言,狱警皱了皱眉,有所顾忌:“大黑他们下手太重,要是把人给玩死了……”
“玩死了就丢鱼塘!”杨伟业不耐烦的打断他,道:“上头要是查的话,就说他越狱,不慎落水溺亡,懂了没?”
“懂了,杨哥。”
狱警点点头,随即转身上前,支开身边的几个防暴狱警,独自拖着林云,大步朝看守所的南舱走去。
别看北塘区看守所庙不大,水却挺深。
尤其是这两个月,看守所内连续进来好几个在北塘区道上名头极响的大佬,其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便是一个月多前进了看守所南舱的大黑。
大黑,黑龙江漠河人,两年前,从漠河一路乞讨来到南方,进入北塘的时候,身上除了一个讨饭碗,还有一把生锈的砍柴刀。
后来,无意间被陈黑龙相中,成为他的打手,自此,一个臭要饭的摇身一变,成为北塘道上打架最猛,手段最狠,脾气最凶的过江猛龙。
个把月前,大黑在喝酒,看上一个辣妞,刚上去搭讪几句,脑袋上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小子用啤酒瓶开了瓢,大黑也不含糊,反手把那自称老爹是副市长的小子打成残废。
进了看守所,大黑照样混得风生水起,整个南舱,别说是囚犯,便是狱警,见了都得尊敬的叫一声“大黑哥”。
狱警拖着林云来到大黑哥所在的监房时,百无聊赖的大黑哥正和监房里的七个小弟躺在床上喷云吐雾的抽烟打屁。
几个在监牢里面憋得蛋疼的雄壮男人,平日里嘴里除了互相吹嘘当初在外头打架砍人如何凶猛之外,就是聊女人,这会,监房里最能说的王大彪正兴致昂然的给大伙讲着他当年背着他哥,和他嫂子偷情的事儿。
大伙听得正带劲,嚓的一声监房铁门打开,平日里和他们打成一片的高警官将烂泥似的林云往里面一丢,随即朝大黑招了招手,道:“大黑,你出来一下。”
“找俺有啥事儿?”大黑哥弹了弹烟灰,昂头问了句。
“跟黑龙哥有关的事。”高警官淡淡说了句。
通的一声,大黑哥光着脚从上铺直接蹦下来,熊掌似的大脚丫蹬得水泥地面颤了一颤,烟头抵在床架上掐灭,冲高警官露出两排大白牙,道:“是不是俺大哥托人来保释俺了?”
高警官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