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自己刺伤差点命丧黄泉的新婚夫君,柳欢欢除了伤心后悔,更多的是后怕不已。如果夏屹安真的死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是真心喜欢夏屹安的,甚至可以说是对他一见钟情。
她贵为大悦国的欢庆公主,备受父皇母后和几位皇兄的宠爱。自父皇退位,大皇兄继了帝位之后更不必说,可以说是对她的所有要求都是无条件接受。若说这宫里只有一人要风得得风,要雨得雨,又活得自在的,那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她七岁那年,大将军万固城带着小外孙女韩婉儿入宫,因为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女孩子家,两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自那以后柳欢欢就会常召韩婉儿进宫,两人做了八年的闺中密友,亲如姐妹。
然而这一切却因为夏屹安的出现慢慢变了样。
柳欢欢也不记得是从何时起韩婉儿进宫后总会时不时的提到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孩子。刚开始只会说那男孩子总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对她好,后来又说那个男孩子长得越来越英俊,功夫又有多么多么好。
韩婉儿数次的在柳欢欢的脑海里勾画出那个男孩子的影像,这让柳欢欢对他到底长什么样越来越好奇。直到有一天经过皇上允许后让韩婉儿将那个男孩子带进了宫。
柳欢欢永远忘不了自己第一次看到夏屹安时的感觉。他身穿白锦长袍,黑发高束,身形挺拔,面容……果真比韩婉儿描述的还要英俊千百倍。
她心动了,而且如同春潮一般无法抑制。哪怕她知道夏屹安是自己好友的情郎,哪怕她知道若是硬抢了他,将会失去韩婉儿这个唯一的朋友。
当她付出很多努力真的穿上喜袍站在夏屹安面前时,她的心喜根本无法形容。她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幸福,然而她错了。
她原以为只要成了婚,夏屹安对待她的态度就会转变,但是没有。洞房花烛夜夏屹安弃她而去,彻夜未归,她独守空房呆呆的在喜床上坐了一夜。清晨见他一身酒气的回来,也不敢责怪甚至多问上一句,就是怕他再一去不回。
自那以后几天里,夏屹安与她虽然都睡在一张床上,但从未碰过她一下,成了一对名义上的假夫妻。
夏屹安对待韩婉儿时明明是个温柔的人,可为什么对待她却冷若冰霜,天天对她视而不见?
直到昨日他们一起回夏府与公婆用饭,因为一点小事争吵起来。争吵间从夏屹安的话中,她终于明白,自己委曲求全这么长时间,竟然就是因为在婚典上让韩婉儿跳了一段舞。
“都城里谁人不知她韩婉儿的舞跳的好,让她来为我们的婚典祝兴有何不妥??”
“那你为何又故意给她穿那种舞衣羞辱她??”
“哦……我明白了。她向你告我的状?”
“婉儿才不像你那般无聊!”
“是我无聊?是我没事找事?”
“不说也罢。”
“什么叫不说也罢?我今天就要说个清楚,我现在才明白你和那个贱人竟然在我们的大婚之夜偷偷相会?那天你彻夜未归是不是也和她待在一起??”
“公主,注意你的言词。”
“注意言词?”
“夏屹安,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维护她时的样子,你就像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无理取闹。”夏屹安转身要走。
“夏屹安!你给我站住!!”柳欢欢气得拔出墙上的宝剑握在手中,气愤之下直接向夏屹安刺了过去。
夏屹安武功了得,她觉得他能避开的,然而他不仅没有躲避,还站在原地转过身来,那一剑就那样刺了进去。
柳欢欢伸手轻抚着夏屹安闭着的眼眉,两滴泪滚落下来。
“夏屹安,大悦国里谁不知道身为公主的我是个刁蛮任性的脾气,在认识你之前不曾受过任何一个人的气。可是在你面前我连‘本宫’两个字都不敢说,就是怕你距我千里之外。在你面前我活的已经够卑微了吧?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门口响起脚步声,柳欢欢连忙用衣袖擦了擦泪痕。
夏夫人和林洛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到柳欢欢守在床边都先给她行了一礼。
“婆婆,本宫来喂吧。”
柳欢欢没等夏夫人同意直接将碗接了过来,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做过伺候人的活,每喂一勺药都会顺着夏屹安紧闭的唇缝里流出来。
“公主,还是让林洛来吧。”夏夫人看着好不容易煎好的药已经浪费了很多,心里着急。
“公主,让奴婢来吧。”林洛伸手去接碗。
“本宫可以。”柳欢欢执意坚持。
“母亲,让她走。”
“夏屹安,你……”
夏屹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而醒来的这第一句话,直接让柳欢欢放下药碗愤然夺门而去,差点撞上来探病的安昱珩。
安昱珩见柳欢欢撞了过来,连忙向边上一闪,幸好躲的及时,有惊无险。
“安少,你怎么过来了,你的身子还需要将养将养,将军府那边我已差人送过信了。”
林洛正在给夏屹安喂着药,夏夫人见儿子的救命恩人来了,满含感激的迎了过来。
“夏夫人,我又不是泥捏的,刚才你让她们端来这么多好吃的,把我那点血全补回来了。”
“你还想吃什么,我亲自再去给你做。”
“不必了,再吃就撑死了,你也累了一夜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林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