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来精神了,这一女嫁二夫也是要问罪的。
“是么?”孙大娘冷笑着“许给谁家了,保媒的是谁,可有庚帖?可有婚书?可有父母应允?”
崔氏眼珠子乱转,她和崔婆子做这事儿,怎么可能有这些:“我是她祖母我说了算。”
“你是她祖母没错,但是这些你说了真的不算。”孙大娘说着就要走。
崔氏立马拦着:“崔婆子已经去官府保过媒了,你就是把她带走了都没用。”
“你唬谁呢?崔婆子现在就是一个牙子,官府早就不让她保媒了。”孙大娘一脸恍然“你找的是崔婆子啊?我听说崔婆子前段时间得了城里胡大户二十两银子,给胡大户物色一个小妾,你不会是打算把自己孙女给卖了吧?”
“什么叫卖?”崔氏理亏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心里暗恨,那崔婆子得了二十两,竟然只给她八两,太黑心了,回头要多问她要点儿出来“我那是给我孙女找个好人家。”
“呵!找个好人家,谁不知道那胡大户,说是纳小妾,半年没有身孕就给卖到窑子里,生了孩子就卖孩子,不听话的就直接打死,宁愿把女儿卖到窑子里,都不给胡大户,我说你这个当奶奶的,心肝到底有多黑。”孙大娘说着就来气。
周围的人一听是胡大户,心里都一个机灵,崔氏真是黑了心肝,大囡好歹是她孙女,她竟然要把大囡卖给胡大户。
沈素商之前只是不想被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要被卖到这样一户人家,现在知道了,又给崔氏记了一笔小黑账。
“我生她养她,要不是我,她会活这么大,要她做什么,我说了算。”崔氏很强横的说。
“生我的是我娘,养我的是我爹,打我记事以来,祖母和爷爷就在我家,我爹娘端吃端喝伺候着,地都没有下过,我还记得因为我是个女娃,祖母好几次差点儿把我给淹死,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到时候阎王会怎么判。”沈素商嘲讽的说。
“你敢诅咒我。”崔氏跳脚又要去扯沈素商的盖头。
孙大娘牵着毛驴避开了:“崔氏,我要是活的像你这么不要脸,干脆一头撞死算了,不在这里丢人现眼。”
一边的人议论纷纷,以前崔氏偏心就算了,苛待沈南山一家就算了,如今要把大囡卖到那样的地方,还这样拦着不让大囡嫁人,实在太可恶了。
“这以后谁敢和沈家来往啊。”一边的人嘲讽的说。
“可不是吗,走的近了,说不定就说成自家的东西了。”
“我说崔氏,你也不把年纪了,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
“我家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儿,一个个先吃萝卜淡操心。”崔氏转身就骂。
一群人摇头,想回头让族长把崔氏逐出祠堂算了,有这样的人宗族也丢人。
“现在大囡已经出门了,已经不是你家的人了,和你也没关系。”孙大娘牵着毛驴就要走。
崔氏往路中间一趟:“你们走,你赶走,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里。”
孙大娘牵着毛驴要绕过去,崔氏撞死不撞死和她有什么关系,爱怎么撞怎么撞,这样的人死了也清净。
“大娘稍等。”沈素商叫了一下。
“怎么?你还真不走了?”孙大娘生气。
沈素商也不回答,坐在毛驴上扬声说到:“各位乡亲父老,我这出嫁的寒碜,也不一一道谢了,多谢以前的关照,以后请多多关照我父母,我这洒点儿喜钱,大家都沾沾喜气。”她说着扬手洒了三十个铜钱。
当然也不全是铜钱,还有花生红枣什么的,看着散落了一片,都落到崔氏身上了。
众人一看真是大钱,立马过去抢了,把崔氏按在中间。
“别抢,我的,都是我的。”崔氏一个翻身想把铜钱都给盖住。
“大娘,快走。”沈素商附身催促到。
孙大娘这才反应过来,牵着毛驴一溜烟跑了。
其实她很清楚,崔氏说的是撞死,她若是要走,崔氏肯定会拉扯着不让他们走,到时候都很狼狈。
等一群人抢了大钱,崔氏也被抓的一身凌乱,自己手里紧紧的攥着四个大钱,还有两颗花生,发现孙大娘和沈素商早就走远了。
“崔大娘,你说你也太抠了,哪儿有祖母抢孙女喜钱的。”一边的人一脸不悦的说。
“是啊,好歹是喜事。”一边的人附和。
“那是我家的钱,都拿来。”崔氏看不到沈素商了,就开始问别人要钱。
根本没人搭理她,这到手的钱,谁会平白的送出去。
崔氏站在那里狼嚎大哭,一会儿又骂了起来:“沈素商你个缺心眼,嫁个瘫子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有本事死在外面都别回来。”
众人虽然觉得这话难听,但是也是这个道理,谁不知道沈素商以前就是因为戚家秀才是个瘫子才闹退婚,现在怎么巴着嫁过去了。
没人看好这亲事,估计到时候又哭着回来。
到崖口村的时候天已经摸黑了,孙大娘回头看着崔氏是不会追来了。
“我说你也太舍得了,真用大钱洒喜钱。”孙大娘觉得戚名哲这媳妇不是省油的的灯。
“就当是破财消灾了,难不成真和她在那里耗着。”沈素商不在意的说。
孙大娘瞥了沈素商一样,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儿,能说出这样的豁达的话。
“破财消灾是好事儿,这日子啊,还得紧着点儿过,这年头都不容易,谁的钱都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