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名哲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偶尔到前门去看看,不知道沈素商这段时间已经收拾出这么大一片空地了。
他父母在的时候,这里是一个园子,一边种了花木,一边种了蔬菜,养了鸡鸭和兔子,小时候他还在这里玩儿,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忘记了这里曾经的样子。
“这都是你收拾的?”戚名哲扭头看着沈素商。
“恩,这里花木不少,就是在荒草里时间长了,树长虫子了,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发芽。”沈素商看树皮就能分辨出不少花木,觉得那些花木若是死了,挺可惜的。
“会吧。”戚名哲看着一颗孤零零的花树,现在主干的树皮全部卷裂,看着像枯死了,还有虫洞往外面流细末。
看着这样一棵树,戚名哲莫名有一种同病相怜的伤感。
本是灼灼其华的佳木,现在与荒草为舞,病困潦倒,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发芽。
“对了,我上次买了刻刀,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把虫子剥出来。”沈素商突然想了起来。
戚名哲一愣回过神:“你会……剥树里的虫子?”
“那虫眼那么明显,顺着虫眼剥就行了。”沈素商觉得这个还需要学吗?
戚名哲觉得沈素商会把树给剥死,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怎么?”沈素商觉得戚名哲那是嘲笑。
“没什么。”戚名哲想了一下“你做这些,也不要太累了。”
沈素商想了想:“没别的了?”
戚名哲才想起自己叫沈素商出来是因为什么:“还有就是马爷爷年龄大了,平时不要让他做重活。”
“哦——”沈素商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墙里面的马顺听到他们的对话一阵感动,他偷偷的跟过来,担心大囡因为这个和她相公吵架,那他就罪过了。
没想到戚名哲是叮嘱大囡这个,这是他遇到的最好的主家了。
“怎么?”戚名哲看着沈素商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沈素商觉得戚名哲把她叫出来说马爷爷的事儿,肯定是他不怎么愿意,不然直接在家里说就好了,可是怎么突然改口了。
“没什么。”沈素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园子收拾好了,明年开春就可以种东西了,家里的鸡鸭也可以养在这里,我打算有空闲了,把那个池塘开的大一点。”
“那里本来就是一个池塘吧?”戚名哲想起来了。
“有吗?”沈素商在这里,走好几遍了,除了取水的小水潭,没见有小池塘。
“有,我带你去看看。”戚名哲说着往前走。
到取水那里的路沈素商清理出来了,但是继续往前走就是荒地了,两个人有些艰难的往前走,身上还扎了很多鬼刺针。
“就是这里啊。”戚名哲感觉就是这里,但是这里一片荒地,杂草快有他高了,不见有池塘。
一时间有些尴尬,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你记错地方了?”
“这里就这么大。”戚名哲表示自己真的没有记错。
沈素商蹲下看了看地面,其实走到这里,她就觉得脚下的地面有些不同,以前关注点不在这里,就没有在意。
她拔了一颗草出来,带出了一些很细的沙子:“这里是沙子。”
“这里以前没有沙子。”戚名哲很确定的说。
沈素商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戚名哲:“你多少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戚名哲想了想,自从他腿出问题之后,就不来这里了,想到在这里欢闹嬉戏,心情就会更加沉重:“几年了吧。”他大致说了一下。
“那就是了,可能是下雨的时候冲下来了沙子,汇集在这里,把这里给填平了,这里怎么会冲下来沙子呢?”沈素商有些好奇,难道上面并不是只有山石?
她对这里的地貌不是很了解,只有翠溪让她觉得困惑,最近太忙,也没去看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戚名哲一开始就不怎么关注这些,他以前每天读书习武,基本上不关注其它的事情。
想到以前,他眼底又有些暗淡。
“那等这一片清理出来,我看看是什么情况,把这些沙子挖出来就好了。”沈素商起来拍手弹掉手上的沙子。
马爷爷就这样在戚家住下来了,他开气管的伤口还需要恢复,沈素商也不让他做事,就是放放牛,再给牛准备点儿夜草。
沈素商拿着一坛子酒去找孙大娘了,孙大娘家不在崖口村里,在另一边的山半腰,高高的土胚墙边上种了花椒和铁篱,可以防贼还能有收益。
“孙大娘在家吗?”沈素商在门口叫了一声。
孙大娘正在做绢花,她也手巧,平时绣点东西做点绢花,距离云山县近,得空了就卖出去,做她这行当有这便利。
“哎。”孙大娘听着声音生,过去开门一时间没认出来。
那天孙大娘的去接沈素商是盖着盖头接的,两个人没说几句话,也就是以前远远的看过,不知道沈素商到底是什么模样。
“你是……”孙大娘疑惑的看着沈素商。
“我是戚家沈氏。”沈素商笑着说。
“哦。”孙大娘恍然,也没好脸色“什么事儿?”
沈素商慌忙把一坛子酒送上:“遇到了点难事,我家相公让我来请教一下孙大娘。”
看到酒,再看沈素商说话客气,孙大娘脸色慢慢好了一点:“进来吧。”
孙大娘家收拾的很干净,养了鸡在院子里跑着,还有两条皮红毛亮的大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