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戚名哲在这里,可能要被感动了,这天下除了沈素商竟然还有人这么了解他。
可是因为正是刘德显这么笃定,所以他一刻都不曾松懈,他知道戚名哲会来。
他倒要看看这传说中的游侠是不是一个缩头乌龟,连自己的挚友都不敢救,如果真是这样,那游侠也没什么,他也不用有这样的执念。
他做了万全的准备戚名哲会来,又想戚名哲不会来,在坚持信念和希望信念坍塌之间摇摆不定。
戚名哲拿出京城的地图,然后标注了罗云楼和天牢的位置,在地下他不容易判定方向,所以只有在入口的时候确定精确的方向,然后自己不要太偏离。
他刚想好,楚江就从外面进来了,他依然抱着装银票那个盒子,盒子里一张银票都不少。
“去给打制这样的钉子,还有准备好绳子。”戚名哲吩咐到。
楚江还没反应过来:“好。”
安排完这些戚名哲才休息,虽然天星马的能跑,他这一路上也挺累的。
五更的更鼓过了,运夜香的车出了京城,这个庞大的城池开始慢慢苏醒,出早摊的商贩烧起了火,她笼里冒起蒸汽,巡夜的人过来吃一口就回去睡觉了。
戚名哲还在睡觉的时候,铁匠铺子已经开始打一种奇怪的铁钉了,铁钉长将近一尺上面还有一个圆环,这样的东西真不知道什么做什么用的。
而且要是精钢标准,精钢多贵啊,这是一笔大买卖。
沈素商也起床了,熊孩子这种生物,他想睡的时候雷打不动,他醒的时候雷都别想睡。
汤琛那两个孩子刚开始还好,和戚景他们混熟之后以前压制的天性变本加厉的释放出来了,简直比压在五行山下面的那只石猴都蹦的高。
沈素商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以前在楚南还好,人多好照看,外面都是田野,随便他们怎么野,现在就在这宅院里,什么声响都被院墙挡住又反射回来,感觉家里像养了一万只鸭子。
“夫人可是没睡好?”南希看着夫人的样子。
“你去把他们换成粗一点的竹子,两头都削好了。”沈素商看着四个孩子拿着竹枝玩打仗。
“已经削好了,还都烤了烤,不会有细芒。”南希说着想笑“几个少爷以前也是这样打闹,夫人也不觉得头疼。”
“是吗?”沈素商怎么不记得了。
“夫人怕不是太担心老爷在京城的情况,所以才会觉得烦闷。”
沈素商想想也是,不知道戚名哲在京城怎么样了,虽然说大概率戚名哲一个人进京城肯定会回不来,可是她就是担心。
“你们都不会跟着哥哥学学。”沈素商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上午田秀玲又给她送了一批账本,看的沈素商头大。
田秀玲也真是的,她都说她只看结果就行了,她还坚持把这些账本都送来。
“我是担心你太闲了想入非非。”田秀玲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
“我觉得想入非非挺好的。”沈素商她把账本放在一边,突然拿过来一本“你把茶叶卖到海外了?”
“恩,现在在海外,我们的红茶价比黄金。”田秀玲说着感慨“就是风险不可控,如果遇到风暴人命都搭进去了。”
沈素商拿过账本看了看:“花海?”
“之前花海奴出了一些问题,女子被证实是男子伪装的,现在花海开始向大召送兔儿爷了,竟然比之前送花海奴还赚钱。”田秀玲没好气的说“我听说是我们大晋的皇帝有这样的癖好,京城权贵都争相效仿。”
沈素商仔细的看了一下:“奇怪了,花海怎么可能会没什么产出。”
“你觉得花海应该有什么产出?”田秀玲看着沈素商。
“你看。”沈素商指着账本“你这上面写的,别的地方都有不同的产出,不管是紫檀还是沉香,都写的清清楚楚,唯独到了花海这一块却什么都没有。”
“我绝对不会做花海奴的生意。”田秀玲很确定的说。
“也就是说,花海只有花海奴交易?”
田秀玲被问住了,她虽然做海上的交易,但是没有亲自出过海:“我只听说花海的位置极好,但凡出海的船只都会到花海补给,顺便做花海奴的生意,并不知道花海是不是只有花海奴的生意。”
沈素商拿着账册想了很长许久,按理说一个地方之所以有人肯定是能养活人,花海有渔业很正常,但是之前的红薯在花海竟然不会长出块根,唯一和外界交换的东西的花海奴就很意外了。
“你在想什么呢?”田秀玲看沈素商深思。
“你有没有渠道打听出花海上面真实的情况?”沈素商真的很好奇。
“你不会是想做花海奴生意了吧?不行!”田秀玲很确定的说。
“不是,我只是对一些事情有些好奇。”沈素商这是纯粹的职业病,对于某个地方地理不符合逻辑就好奇。
“行,我帮你问问。”田秀玲合作的有很多商行,打听这事不是问题“付雅回来了,你要不要用现在的身份见见。”
“和云剑声和好了?”沈素商意外。
“不知道。”田秀玲没打听这些私事。
沈素商歪头想了想:“先不见吧,你总是担心她看出我的身份,她那么聪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看出我的身份了。”
“是啊,她那么聪慧,终究过不了云剑声这一关。”田秀玲感慨着说。
沈素商也挺感慨的,也许男女之事本就如此,动了心,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