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昭夕是真敬业啊。
从前没有合作过,只听业内传过她的八卦,人人说起来都是一副又羡慕又眼红的样子。他一边想着那些八卦的内容,一边摇头。
果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那些妖魔化的东西,跟风听听就算了,真合作过,才发觉谣言的可笑。
他想起刚才在片场亲眼见到的那一幕,明明兵器架砸下来与昭夕半点关系没有,她硬是推开了陈熙,自己挨了这一下。
有天赋,努力,心地还善良。
明明能靠颜值吃饭,却非要用才华顶起半边天。
杨导演抽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痛心疾首地想,杨振才啊杨振才,今后可别觉得自己牛逼坏了。跟人家好好比比,要家世没家世,要才华没才华,成天听人聊八卦,你也太肤浅了吧!
转角处,两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探头看了眼,发觉杨导演已经走了。
其中一人松口气,“是剧组的人吧?”
“是,这几天看他老在片场转悠。”
“差点迎头撞上。”
“眼神还挺毒,感觉都快看穿我们了,吓我一跳。”
“那现在怎么办?”
背相机的人拿出手机,“给老板打电话啊,问他要怎么拍,继续蹲片场,还是在医院驻扎。”
“嘿嘿,蹲医院挺辛苦啊,还容易被发现,可不得让他再加点钱?”
“那是当然。”
两人相视一笑。
*
魏西延专拍文艺片,从来都是慢工出细活,怎么精致怎么唯美就怎么来。
和昭夕一同拍摄《乌孙夫人》时,两人也物尽其用,昭夕负责风风火火的剧情,细腻深情的对手戏一般交给魏西延,物尽其用。
因此,他拍戏时从未像今天这样,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一场大戏,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拍完了,连演员都没怎么ng。
“收工。”
魏西延摘下耳机,往椅子上一扔,转身就走。
陈熙很快跟了上来,“魏导,你去医院看昭夕?”
“嗯。”
“载我一程。我也去。”
魏西延走得很急,回头看她一眼,“你穿这身去?”
陈熙一边呼唤助理,一边说:“没事,我在车上换外套,把假发卸了。”
“刚才小杨打过电话来,说是轻微脑震荡,问题不大,你不用着急。”
“她是替我摔的那下,我得去。”
魏西延拿过车钥匙,对着路边的车摁了下,滴的一声解了锁。
“那就一起去。”
同一时间,隔壁项目上的工友们都集体沉默了。
上午罗正泽一身士兵服,像屁股着火似的一路狂奔而来,三两句话说请昭夕出事了,大家都还吃惊着,就见往常最淡定的那一个,罗盘一扔,转身就走。
于航惊了:“哎,老程,你上哪儿去?”
程又年只留给众人一个风风火火的后脑勺,和矫健迅猛到堪比短跑运动员的背影。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一脸懵逼。
“啥情况啊这是……?”
“尿急吗?”
“临时厕所不在那边吧。”
“泽泽啊,昭夕不是你女神吗?怎么程又年跑这么快?”
罗正泽:“……”
这,这事吧,说来话长。
众人沉默良久,才有人弱弱发问。
“那个,好歹昭夕也来参加过我们的狼人杀聚会了,四舍五入,也是□□了。现在人家住院了,我们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老张说:“十来个人,齐刷刷往医院跑,人家还以为是脑残粉上门袭击,会让我们进去吗?”
老李点头:“而且不上班了吗,十来个人一起翘班?”
于航当机立断:“那就这样,我和罗正泽作为代表,紧跟老程的步伐,替大家送去慰问和祝福。你们安心工作就好,把跑腿的脏活儿累活儿交给我。”
众人:“???”
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于航用行动表示:能。
吃过午饭后,他带上罗正泽和死皮赖脸缠上来的老李,三人一齐打车往医院去了。
为了不让他们俩在昭夕面前说出什么蠢话来,罗正泽在半路给程又年发了条信息。
【罗正泽是大帅比】:老于和老李正在杀去医院的路上,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适当铺垫一下你和昭夕那点不得不说的秘密,你意下如何?
另一边,程又年刚刚接好热水,监督昭夕喝完药。
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抬眼对上昭夕的视线。
昭夕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怎么了?”
“老于和老李要来看你。”
“他们也知道我住院了?”
“嗯。”程又年顿了顿,才说,“我一时情急,没有注意那么多,他们大概也意识到了。”
对视片刻,他轻声问:“罗正泽在征求我的意见,要不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大家。”
昭夕移开目光,咳嗽一声:“那你就告诉他你的意见啊。”
“昭夕。”程又年微微一笑,“你看不出吗?我在征求你的意见。”
昭夕面颊微烫,哼了一声:“我见不得人吗?”
“不止见得。”
“那把我们交往的事情说出去,你会颜面无光吗?”
“不会。”他顿了顿,依然含笑望着她,“与有荣焉。”
“那就勉为其难说一下吧。”昭夕镇定地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着热水,“我决定大发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