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儿带樊青二人去的是济世医馆,在馆内坐镇的林秀医师据说是从皇宫告老还乡的御医,一生积蓄被好赌的儿子败光,欠下了笔巨债。
他实在是走投无路,儿子又被那帮子人打的下不了床,只好找了家医馆做事,所得的钱除了养家便是替儿子还债。
林秀操着口官腔在旁看诊,不时捻着花白的胡须呈思考状,窦家向外传出他曾经是皇宫的御医。
这个名头让不少人慕名而来,他的医术也是十分了得,自然而然在林秀所治好的病人口中流传出去,每日都会不少人跨入这家医馆。
窦儿见医馆里热火朝天的忙碌开来,她没让跟着自己的小丫鬟去打扰林秀,熟稔带着二人往里走去,后院特意分割出招待贵客的待客厅,布置说不上有多精美,胜在大气令人感觉舒缓。
三人刚入座就有小厮上茶水以及水果点心,“这茶是今年的春茶,你二位尝尝。“窦儿说着浅浅啜了口。
”是不错“王梅儿初次喝茶,只觉得前涩后回甘了些,倒不如喝白水来的实在。
樊青没做什么评价,只是又喝了口茶水,转战触手可及的点心,是临海边上的椰子树上的椰果肉所做的糕点,椰肉还很有嚼劲,她吃着感觉稀奇。
”这家济世医馆医死人了!这哪是皇宫里的御医,怕是庸医吧,我托人打听才知道这家所谓的还乡御医,是在皇宫医死了位娘娘,皇上念他年纪大罢免了他官职你们都被再让他给骗了,财空命也没了。“
在医馆门口嗷嗷开来的男子,年纪不大有几分秀气,个子不是很高,柔柔弱弱的模样让人更加同情。
男子身后用草席裹了一个人,他说是三日前来济世医馆内找林秀治病,前两天还好好的,第三天就卧在床上起不来,今天早上就去了。刚从医馆里出来的病人,或是途径的行人停下脚步,短时间议论开来了。
“不是吧,我刚里面出来,这济世医馆里的林医师口碑还是不错的,不然我那亲戚怎么会热络推荐他?”
“你不怕你那亲戚是收了他给的钱财?”
“天高皇帝远,这小老头欺我们风和镇偏远,来骗财来了。”
“我听说他儿子欠了一大笔外债,林秀才出来的,没想到他还有这等不光彩的事。”
“”
林秀坐在看诊台后,脸色青白交替,眼眸之中燃着团火苗,他已是八十岁的高龄老人,平日里注重锻炼身体和保养,所以精神和身体的状态还算硬朗。
他气的拍桌猛站起身来,只感觉脑袋气血冲压上来差点晕过去,后是有人扶住他后背。
有股温和的气流在体内旋转一周,林秀才感觉好受些,他感激回头想看是何人助他:“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林秀收敛眼中的惊艳,这女娃好相貌。
“嗯。”樊青点头,望向门口渐渐气氛高涨的人群。
“林老,这怕是有人设计济世医馆和您。”窦儿是个极为有生意头脑,心思透彻的女子。
她录用林秀前已知晓他所有的过往,林老是被争宠的妃子们所设计,他救过皇上一命。
皇上念及旧情怕他被杀灭口,派人连夜将林秀送回偏远的临海风和镇,期间曾经被人追杀了几次。
到了风和镇追杀林秀的人才没有,林家安然在乡下度过了一年的悠闲光彩。
林秀唯一的儿子林顷便在镇上跟曾考状元落榜的秀才念书,不知咋地沾了赌博。
林秀面上十分惭愧:“大小姐,是老夫连累了济世医馆。”
窦儿摇头,说道:“没有连累的说法,一块出去看看吧。”
窦儿正准备迈步出去,林秀伸手拦住她说道:“大小姐,您刚嫁人没多久,不太适合出入这等场合,若是打起来只怕伤了您呀。”
“少夫人,您还是听林老的吧。”窦儿身边的小丫鬟小麦也在旁劝道。
窦儿左右为难,只好重叹一声妥协道:“那好吧,林老您多加小心,若是情况不对躲在小厮身后,济世医馆还得仰仗与你。”
林秀医术了得,连她祖母多年来的旧疾都治好了,外面闹得那一出,她压根不相。
在林秀出去后,窦儿赶紧派护在她两边的季家小厮去各方打听,争取短时间内寻到那对父子的所有事迹,以及近期接触过的人。
她清楚这一切是有心人早就筹谋好的局,此刻去寻,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总好过睁眼瞎。
樊青发觉没有人注意她也跟了出去,趁乱摸到人群中蹲下掀开草席,男子的父亲双鬓已白,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丝已干的深褐血迹。
灵气在他体内探了一圈,此人时中毒身亡,这毒不是凡毒而是某种毒灵兽的毒素,平常的医师是无法诊断。
暗算济世医馆和林秀的人,多么恨他们,这等手法还算是十分的高明。
“……你是谁,我爹的尸体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赔偿?”男子吵闹了一番,眼角瞄到某个身影,急促夺步而来。
樊青起身错步离开原地,拿着张手帕擦手,唇角轻扯,嗤道:“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来这济世医馆诬赖,我给你十倍的钱,只要你说出幕后的人,这钱就是你的。”
她话一落,樊青面前凭空悬着好几个钱袋。
闹哄哄得人群瞬静,望着站在空地的女子,惊为天人的同时,也被她所制造的现象吓到。
“咕咚……”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唾沫。
那男子回过神来,双脚不住的打颤,下意识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