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柔妃一脸不可置信。
皇帝笑眯眯道:“既然母后都开口了, 那你就去五台山住一段时日吧,若是昭昭的王妃真有孕了,朕会重重有赏的。”
“可是……”可是这分明是荆王胡诌的, 怎么能信呢?
柔妃张了张嘴还要说话, 却见皇帝的脸色微沉, 似乎有些不悦。
她只好低下头,掐住手心应到:“是,臣妾遵旨。”
“有劳爱妃了。”皇帝重新露出了一个笑容。
柔妃木着脸看向江晚, 便见她果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恨不得将江晚碎尸万段,以解自己的心中的恨意。
“昭昭啊,你的请求皇兄已经应了, 那这侧妃你可不能拒了。”皇帝没看柔妃,对他而言柔妃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弟弟重要。
刘尚书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陛下如此疼爱荆王,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也好,日后也能帮衬刘家。
坐在刘尚书后面的刘家嫡yòu_nǚ脸蛋红了,她抓着自己母亲的手, 心跳的十分快。
钟离昭样貌绝美,但凡是个女子,都忍不住对他那张脸动心,更别说这种尚在闺中,不计较家世身份,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了。
用江晚的话来说,这个年纪的少女们, 都是颜既正义。
就在众人准备恭喜刘尚书和钟离昭时, 钟离昭冷淡的声音忽然响起, “皇兄,臣弟还有话要说。”
“……”
皇帝揉了揉额心,眯着眸子道:“昭昭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次无论弟弟拿出什么理由来,朕也坚决不会同意了。
这个婚,朕赐定了!皇帝暗暗下了决心。
钟离昭低下头,眼睫微颤道:“臣弟原本不想说的,但为了不耽误刘姑娘,臣弟只好如实说了。”
“臣弟……肾虚。”
“噗嗤!”江晚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喷了出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妈耶,钟离昭这是什么神仙,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不行?
“臣弟原是不肯说的,但皇兄非要给臣弟赐婚……”钟离昭面色平静,一点也不觉得丢人。
但在皇帝的眼中,就是他弟弟被自己逼的当众揭自己的伤疤,心如死灰了。
皇帝一下子醒了酒,冲他挤出一抹温和的笑,“没事,你不想纳侧妃那就不纳了,朕只是与你开玩笑的,”
“嗯。”钟离昭垂眸,面色淡淡。
皇帝害怕自己的弟弟自尊心受到挫折,便清清嗓子道:“你这孩子,不想纳侧妃直接给朕说便是,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呢?”
今日来了好些大臣,皇帝害怕荆王不行的消息传遍长安,便出言为钟离昭描补,并且一脸威严地对众人道:“朕不想听见有关荆王的谣言,否则定不轻饶!”
“是。”大臣们打了个哆嗦,又回想起前些日子皇帝抄了好几个大臣的家,生怕触怒皇上也落得个如此下场,连忙应下。
今日的赏花宴,因为钟离昭的这一出,弄得皇帝有些心不在焉,也没了赏花的兴致。
而大臣们听到了八卦,却不敢讨论,心里也憋得难受,哪还有心思再赏花?
但既然来都来了,话还是要赏的,众人吃饱喝足后,皇帝起身邀大家一起去赏花。
“既然是赏花,那便少不了吟诗作对。”皇帝沉吟片刻,把腰间的玉佩扯下来道:“便以菊花为题,拔得头筹的人,就把朕腰间这块玉佩拿去做彩头。”
曹贵妃见了,挑眉笑道:“这枚玉佩可是蓝田暖玉,陛下已经随身佩戴了十多年了,言卿上次讨要都没要到,陛下这次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她口中的言卿,正是三皇子钟离言卿的名字。
皇帝摇头道:“他那好东西多的是,却天天惦记着朕的东西,不给不给!”
“父皇……”三皇子脸蛋一红,随即道:“您不给儿臣,儿臣就自己赢来。”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皇帝笑了起来,心情略微畅快了些。
小太子今天也来了,不过他性情沉稳,不似三皇子活泼,只是安静地跟在皇帝身后。
曹贵妃也笑了起来,自头上拔下一支华贵的红宝石簪子,与皇帝的玉佩放到一起,“既然如此,你便记得把母妃的这支簪子也赢回来,可不能叫母妃吃亏了。”
她显然是在开玩笑,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又走了几步,皇帝摆摆手示意众人散开,不必再跟着自己,然后冲钟离昭招招手,“昭昭你陪朕走走,朕记得你对这些花草最是熟悉不过。”
钟离昭回头看了一眼江晚,然后迈步跟了上去。
等皇帝他们走后,众人都放松了许多,园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江晚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了那几株绿菊。
“这株是汴梁玉翠,那株花瓣像云朵的叫绿云,最旁边那株叫青黄莺。”麝月手里拿着一柄团扇,从花丛中走出来,笑眯眯地搂住她的胳膊道:“许久未见,小皇婶想我了吗?”
江晚歪了歪脑袋,“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小皇婶你怎么跟那些油嘴滑舌的男子一样?”麝月手里拿着团扇,掩唇低笑。
“有吗?”江晚低头轻嗅了一下那朵青黄莺。
麝月肯定的点头,“有,肯定是和我小皇叔学坏的。”
“这个你可误会你小皇叔了。”江晚笑吟吟道:“在这方面,要学坏他也是和我学坏。”
“所以小皇叔刚才当众说自己那个……也是小皇婶你教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