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南安王可委实不聪明, 与您素未蒙面,却把什么事情都给您说,也不怕惹来什么祸事。”随着江晚一起上楼后, 流玉关上门后抿唇笑道。
江晚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坐到铜镜前,抬手将头上的玉簪取下来放到桌子上, “他这是看我身边只有两个侍女, 不像是富贵人家的模样, 才想着拿这些王府密事来说给我听。”
萧淮模样浪荡, 一看就是好色之人, 看到一个身份卑微的貌美妇人, 心生招惹之意, 所以那些话就没有过脑子。
“这个南安王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青天白日地招惹有夫之妇,幸好王妃您方才躲得快,没叫他占着便宜。”方才萧淮几次三番地想摸江晚的手, 流岚险些忍不住拔剑去砍他的手。
流玉点点头道:“可不是, 那位陆姑娘也是可怜,说被舍弃便被舍弃了。”
“你可别看那位陆姑娘楚楚可怜,便去可怜她。你是没看见她刚才瞪王妃时, 眼神有多么地凶狠。”流岚撇撇嘴, 上前帮江晚把挽起的头发放下来。
“流岚说的对, 那位陆姑娘可不需要我们可怜。”江晚笑了笑又道:“不过这些事情都与我们无关,明日一早我们便继续出发, 也不会与她们再有交集。”
流玉打开行李开始铺床, 一面好奇地回头道:“您才从南安王那里打听到柔妃的事情, 奴婢还以为您会打算与南安王同行, 然后利用南安王对付柔妃呢!”
她们一直伺候王妃,所以便也知晓当初柔妃为难王妃的事情,如今见王妃抓住了柔妃的马脚,比谁都高兴能解决柔妃这个祸害。
“对付柔妃自然是要的,可是同行便不必了。”江晚把玩着手里的玉簪,皱皱鼻子道:“若是叫你家王爷知晓,怕不是要把醋坛子打翻了。”
流玉和流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想起那次苏力坦见过王妃后,殿下便立即剔掉了原先如何也不肯剔掉地胡须。
“奴婢去叫驿站的仆妇抬水进来,您坐马车颠簸了一整日,泡个热水澡解解乏。”流玉铺好床铺后对江晚说。
江晚又伸了个懒腰,起身在屋里慢慢走动消食,“不急,待会儿还有客人要来,你先帮我打发了再去。”
“什么客人?”流玉好奇。
江晚眨眨眼睛道:“自然是对我身份还不清楚,心情正忐忑的南安王了。”
她拍拍流玉的胳膊,叫她凑到自己跟前来,然后低声絮语了一番。
“奴婢懂了。”流玉眸子一亮,又道:“既然您想要让南安王为您办事,那好处自然是要许的,若是王妃还未想到,不如听奴婢一言。”
“你说来听听。”江晚说。
“奴婢若是没记错,因为南安太妃刻意为难的原因,这位南安王的册封圣旨还未下来,不如您就许他这个好处。”流玉虽是江晚的侍女,但与暗卫时常有往来,所以对朝中很多事情都知晓。
当初萧淮的嫡兄没的时候,因为没有留下子嗣,所以这王位便理所当然地落到了萧淮的身上。可是萧淮这王位还未坐稳,萧淮嫡兄的妾室却被诊出了身孕。
原本心死的南安太妃顿时看到了希望,按下向皇帝请封南安王的折子,将那个妾室照顾起来,几个月后产下一子。
南安太妃立即想要上奏请封自己的孙儿为南安王,可九章的属官们却不同意,坚持拥护萧淮为南安王,道即已经奉萧淮为南安王,便没有更改的说法。
可南安太妃去坚持要请封自己的孙子,大概是想要请皇帝下旨,将王位还给自己的孙子。
“南安太妃是陛下的表姑,是以若是她开口,陛下十有八/九会同意。”流玉看了一眼江晚道:“可若是殿下开口,结果就定会不一样。”
“这倒是。”以皇帝那个宠弟狂魔的性子来看,只要钟离昭提一句,他必然会同意的。
“就照你说的办。”江晚摸摸下巴,寻思该怎么要钟离昭同意这件事。
“是。”流玉应下。
江晚又继续在屋里走动消食,一面想如何叫钟离昭帮忙,一面在屋里的空地上打了套拳。
待夜色渐渐深了,屋外果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流玉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推开门出去,见外面立着的果然是方才傍晚见过的南安王萧淮。
“奴婢见过南安王。”她行了一个礼,问道:“您可是为了傍晚的事情来寻我家王妃的?”
“正是,不知姑娘可否通传一声。”听到她的称呼,萧淮心里一咯噔,暗暗猜测起江晚究竟是哪家王府的女主人。
“真是不巧,我家王妃已经歇下了。不过她早料到了您要来,让奴婢转告您,若您想要将这王位坐稳,不妨派人回九章好好查查,然后将这件事告诉南安太妃。”流玉躬身道。
“不知你家王妃是那个王府的……?”萧淮没有立即应下,而是终于聪明了一回,先问起了江晚的身份。
流玉笑道:“我家王爷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荆王殿下。”
萧淮一惊,竟然是荆王钟离昭?
自己虽然没见过荆王,但这一年来却听说过荆王不少事迹,知道他原本身子病弱,险些活不过二十岁,却没想到他不仅活过了二十,还亲自率兵在薛氏谋反的时候拦下襄州大军,以及前些日子杀到胡人老家,将月氏皇族活捉的丰功伟绩。
曾经提到荆王钟离昭,梁国百姓都道其乃梁国第一美男子,可惜天妒英才活不过二十。可现在再提起他,都道他乃玉面修罗,能治小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