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眼镜的青年正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察觉到两人的视线,推了下眼镜,抬起头。
他环顾四周,“海迪琳、塔诺,情况有些不对,气温开始下降了。”
“什么?”海迪琳瞪圆了眼睛,打开首饰盒,看着里面的温度表,“哦,我选了好久的衣服,看样子不能穿了,温度一直在下降的话,要换毛衣了吧。”
她碎碎抱怨着,却没有要打消继续前进的念头,与他相反,刚刚架起了摄像头的塔诺欲言又止,他看着两个小伙伴,斟酌着语言:“嘿,难道我们真的还要继续往前吗?我是说,如果情况真的这么差的话。”
面对不同意见,诺贝特抿住了唇,蓝绿色的眼眸紧盯着前方:“我想,还是要去看看。”
闻他此言,海迪琳笑了,塔纳无奈地摇摇头,将手搭在诺贝特肩上,三个人成了第一波出发的人。
有好事的人想喊他们回来,警告他们危险,他们也只是笑着摆手,继续往前。
塔诺想,诺贝特就是个不知道危险的疯子,但是他和海迪琳愿意与他同行,为了助他实现梦想。
他们走的不快,诺贝特还在沿路查探情况,记录各项数值的改变。
“山崩?不,像是发生了剧烈的摇晃。”
海迪琳一边看着空间戒指挑选着衣服,一边抽空回话:“那些封家的子弟不是都跑下山去了吗,地母保佑,他们是不是惹怒了神灵?”
“先是地祸,再到天灾,的确很像惹怒神灵。”塔诺点头,他仰头看着还在不停飘着的雪。
比起他们两个来自信奉地母的东北的人,诺贝特并不相信这些玄学的东西,或者说他更希望用科学一点的方法解释。
他手上的百科翻到新的一页,眼镜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层雾气。
有文献记载,西域尉迟有一件神级灵武,名为雪铃,是尉迟一族的初代族长所用的灵武。
铃声可掀动方圆百里的空气与之共振,发威时犹如天塌地陷,万物俱灭,也有人称其为风之震怒。
当铃声结束的时候,雪铃还附带有第二重效果,银装素裹。
哪怕有生灵自风之震怒中活下来,也绝对走不出苍茫的白雪。
海迪琳抽了抽嘴角,她披上了灵兽皮制成的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在别人的灵技范围里?”
“是这个样子没有错。”被雾气蒙住的眼镜挡住了诺贝特的眼睛,他老实地点点头。
“哦,地母——”塔诺也跟着呼唤地母之名,“嘿,我们真的还要继续往前吗?这么大的攻击范围,他想要我们的命岂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诺贝特看向他,什么都没有说。
看不过眼的海迪琳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将人拍了个趔趄。
“切,胆小鬼塔诺,你该不会要吓尿裤子了吧。”
“什么?我才没有,海迪琳你这个凶八婆!”
“哈?你对待淑女的礼节呢!”
“淑女?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自己吧!”
两个人吵了起来,如果不是塔诺抱着摄像机,海迪琳穿得厚重的衣服,他们两个甚至能打起来。
诺贝特有些无语,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知所措,后来也逐渐习惯了这两个冤家的相处方式。
他刚打算说什么,就见那两人一起转过头来:“走吧,诺贝特,继续往前。”
诺贝特愣住了,不等反应过来,就见那两个人继续在前面开路,他们呈一个倒三角形,诺贝特就是被他们护在后方中心的那一角。
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诺贝特心上淌过。
两人的插科打诨一下子缓解了刚刚恐怖的氛围,诺贝特抿唇笑了,他把眼镜摘下来擦拭干净,看着他的两个队友。
他们的前进很有方向,因为走进了就会发现雪并不是直着降下来的,而是一个涡旋为中心散落,而那个中心则是在封山山鞍的位置。
等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积雪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塔诺忍不住抱怨:“我们真的不会被埋在雪里吗?”
“闭嘴吧,大呆瓜!”
“海迪琳,小点声,可能会引起雪崩。”
“哦。”
“哈哈哈哈,蠢女人。”
“嘿——”
诺贝特无奈地看着又开始推搡的两个小伙伴,转而抬头看向天空。
他们离现场越来越近了,究竟是什么让西边出现了这和古籍记载极为相似的景象?
西域尉迟还有遗孤吗?还是说封家有人得到了尉迟的传承?
诺贝特一边思考,一边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他再抬头,忽然发现两个小伙伴都不动了。
“怎?”
“嘘——”塔诺做着禁声的手势,海迪琳已经掏出了她母亲给她的挂坠,两个人近乎同时道:“哦,地母——”
诺贝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索性绕过他们两个自己看是什么情况。
之间冰雪间站着一个女孩,她仿佛被着恶劣的天气所保护着,周围不沾片尘。
女孩穿着荷叶罗裙,透明材质的雨衣折射着冰雪反射出来的光,让她看起来如梦似幻。
诺贝特看了两眼,收回视线,在本本上又记了几笔:“你们看她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黑?”
“偏什么颜色。”
“紫色。”
“红色!”
海迪琳和塔诺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不过被诺贝特这么一打岔,两人也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海迪琳一脸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