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音似有所感,扭头看向秦佩麟所在的那扇玻璃,只是一会儿便收回目光。
秦佩芝还在计算情况,“一会儿你准备打破天花板,但是,不是要真的离开,九大世家的人绝对会出手拦你,你顺势留下来就行。”
那群人废了这么大力气布这个阵法,肯定不会简单完事,秦佩芝舔了舔干涸的唇,忍不住兴奋起来。
就如她所料,当景音掀起狂风,将天花板捅开一个大洞的时候,世家们出手了,沈家和陈家自动退出,还有新的面孔补充进来,四个七阶,十几个六阶,不菲的阵容。
秦佩芝看了眼地上狼狈的人,轻声跟景音说道:“接下来交给我。”
“嗯。”景音点头。
得到他的同意,秦佩芝吸了口气,她向前踏出半步,对着为首的司长远开口:“缩头乌龟,大王八,现在不所在你的破壳里面夹着尾巴做人了?”
小姑娘声音清脆,整个拍卖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嚣张的言辞吓傻了不少人,甚至有人连呼吸都停了一瞬。
司长远也被骂傻了一瞬,他活这么久,只被两个人奚落过,一个是上次那个嘴巴不饶人的小姑娘,一次就是面前这个丫头。
他吹了吹胡子,没有回话,主要还是身居高位久了,不知道怎么回应。
秦佩芝插着腰,挺了挺腰板:“司长远是大王八,司家人是小王八,西域七十二世家就是西域七十二王八!有本事我们到外面空地上一决胜负!”
“无礼小辈!”最后,司长远也只憋出这么一句,骂不过不意味着打不过,他骤然出手,似乎恼羞成怒,又似乎没有,只是无形略过出去一决胜负这句话。
景音控制着脚下的风盘带着秦佩芝躲过,反手甩出去一条银丝,直袭司长远门面。
两人交手一个来回,谁也没得到上风。
秦佩芝感应了下,仰头问:“你现在什么修为?”
“五阶。”景音答。
“你十六岁。”秦佩芝眨眼。
“嗯。”景音微笑着看着她。
“那不是破了帝国记录?”秦佩芝瞪圆了眼睛。
“嗯。”景音又应了声,嘴角的笑意更深,似乎是秦佩芝的惊讶取悦了他。
两人旁若无人的问答了两句,倒也没有人打断,估计是气还没顺过来。
说完话,秦佩芝侧头看向司长远的方向。
司长远站在那里,手指轻轻颤抖。
怪物,封景音,不,尉迟景音就是个怪物。司长远看着景音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恐惧。
秦佩芝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都说攻心之上,不战而伤人之兵,她就是打不过,也要把司长远气出个好歹,“你在室内逞什么本事,还打算拿下面的人做人质吗,哼,无耻的老乌龟。”
她继续用话激司长远。
司长远没动,封泾中动了。
他的表情近乎疯狂,手持一柄长枪,不管不顾地朝景音冲去。
景音分神将秦佩芝固定在风盘上,方才操作风盘避开他的攻击,两人之间有两阶的差距,交起手来却是旗鼓相当,或者说景音应对的游刃有余。
“啊——”疯狂地吼声自封泾中口中发出,他彻底失去理智,血泪自他眼眶流了出来。
想也知道,曾经操控在手中的人,如今成了威胁西方世家的存在,这份心理落差的确不好承受。
景音没什么表情,他看着越来越疯狂的封泾中,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波动。
秦佩芝略一犹豫,还是握住他的手。
那一刻,景音眼睛里的冰雪都有融化的趋势,银丝飞舞,补下天罗地网,将猎物缴杀。
鲜红的血顺着银丝一滴一滴落下,血腥的场景引起了楼下大厅的人发出来阵阵惨叫,甚至还有人当场呕吐了出来,他们冲到门口,拍门大喊:“放我出去。”
一代宗师,最后就是这么个下场。
不至于啊,不至于。秦佩芝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垂下眼眸,冷笑。
封泾中能怨谁,他也配吗?
短暂的销烟之后,又恢复了平静,空中的两拨人分庭抗礼,像是在比谁更能沉住气。
秦佩芝调整下情绪,又端出无知的神情,冲着七十二世家开口了:“你们干什么,把人都关在这里,都说了要打随时奉陪!”
她声音清脆,仿佛真的一无所知的少女,自顾自地说着话,“总不能你们在这里放了什么陷阱吧?要干什么,拖着我们一起死吗?”说完,她瞪圆了眼睛,将本就紧绷的气氛绷得更紧。
说者有心,本来就恐惧的听者更是尖叫着想要离开。
司长远胡子又动了动:“无礼小儿,等老夫拿下你们再跟客人谢罪。”他扬声道,将自己摆在道德高点。
八阶强者,在整片大陆都算是少数,他的话让很多人都安定了下来。
秦佩芝讽刺地抽抽嘴角,对于他道貌盎然的样子只觉得恶心,她轻声对景音道:“能把玻璃都打碎吗?”
“你想救下面的人?”如果说一开始不知道秦佩芝的意图,现在景音倒是能猜到七七八八,西方这些虚伪恶劣贪婪的世家到底有多阴险,他已是刻骨铭心。
“都听你的。”他没等秦佩芝回答,继续说道。
随着少年两手上抬的动作,室内的压力似乎都在改变,等到他蓄力完成的哪一个,晶莹的玻璃碎片自空中落下。
这一幕该是极美的,年轻的男女并肩站在一起更是让这一幕添了几分浪漫。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