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换好鞋,主卧的门还关着,宋初把早点放在茶几上,留下字条,抓着外套再次走出家门。
开着车,与赶着进城上班的庞大车流逆向而行,宋初理了理今早的那场小意外。
香包突然自燃,看火焰那不用寻常的幽蓝颜色就有古怪。
所以,她是被该隐这只吸血鬼给救了。
该隐让她去永福寺找他和石昆仑。
果然永福寺里那个柳道士是有些问题的。
说不定就是怀璧其罪,相中自己身上的好东西想据为己有。
那俩货倒是没有装逼耍帅还死活不给解释的臭毛病,可喜可贺。
不过她还是有点拿不准,这两个家伙到底对她是什么想法。
是真的同心协力想要“搞定”她,还是各有心思?
该隐石昆仑感觉一个比一个麻烦呐~
昨天那场搞得她眼花头晕的莫名其妙的法会应该也是他们的手笔,等会儿还是要去质询一下,最起码表达一下抗议。
唉
大家又不是有沟通障碍,真的不能跟她好好交流交流吗?
比如,在钻进自己卧室的床底之前,先来敲个门不好吗?
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信号灯刚刚由红变绿,后方的车已经迫不及待地按了喇叭,宋初故意等了等才踩下油门,摇下车窗,伸出手向后比了个中指。
这大清早的按什么喇叭,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你去做什么了,好重的血腥味。”
永福寺后山,石昆仑嗅着空气,对该隐周身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很是不喜。
他是昆仑玉化形,在远古时期,玉石一向是通天祭祀的媒介,哪怕是现代,玉石也是寄托着大量祈愿的载体。
前因后果的顺序虽然有待推敲,但也至少是相辅相成,石昆仑天生便有“守护”的灵性,也因此非常不喜欢无故杀伤生灵。
“吃了个早饭。”
该隐抬手用指腹抹了一下唇角,擦干净那里的些微血迹。
“别惹出麻烦,这城里是有教会的。”
虽然知道该隐有分寸,石昆仑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该隐没回答,只是又舔了舔嘴唇——真正的神职人员的血可是大补。
“你怎么过来了,阿初那边没有什么情况吧?”石昆仑问起正事。
“有,那道士给的香包今早突然自燃,而且是会吞噬精神的灵火。火被我灭了。她正在开车前往这里的路上。”
石昆仑对阿初的担忧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
过了片刻,他清清嗓子,狐疑地问道:
“你没袖手旁观?”
在该隐说完之前,他刚才的第一反应是该隐会借机刺激一下阿初。
致命危险突然降临,没准儿阿初身上那被封印的力量会自行冲出,那这恼人的封印就轻而易举地解除了。
“没来得及袖手旁观。”该隐坦然地回道。
虽然,他现在也有点后悔自己当时的手脚动作太快,但若是情景再现,他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石昆仑默然。
尽管他是块感情淡漠的石头,也听得出该隐话里隐含的意味,一时不知是该对自己的情敌表示下不屑,还是先安慰一下错失了表现机会的自己。
前者,品格高尚的他实在说不出口,而后者
没事,日子还长,这可是持久战,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这里如何?那姓柳的小神仙什么来头?”
该隐从石昆仑那张表情匮乏的脸上辨别出他的纠结心情,语气也变得轻佻了。
谈起正经事,石昆仑立刻换上一张认真脸。
“这位柳居士应该身怀某种借助梦境修炼的法门,一旦入梦,就会让身体和精神进入虚实之间,维持一种似幻非幻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旁人几乎看不到他,就算勉强看到了,也触碰不到,不过他应该也会失去对外界的感知。”
寿命悠长的该隐也是个见多识广的,立刻就查找到了记忆里的相关资料:
“我在其他地方见过运用相似方法的修炼者,说是借助梦境修炼,但实质不过是抛弃现实,沉迷于梦境中的无所不能,以此实现他们想要的长生不老无所不能罢了。”
“尽管很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不过那些家伙倒也是琢磨出了不少歪门邪道,比如”
该隐看向石昆仑,缓缓吐出两个字:
“买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