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帮杜仲包扎好伤口,将急救箱扔到后座,面露歉疚地道:
“实在对不起,他们是我的朋友,一向脾气不太好,我替他们给你道歉,明天我请你吃饭谢罪。”
杜仲现在是外科医生,虽然他现在的资历还不够做大手术,手受伤的这几天估计也会给他带来很多不便。
杜仲很有些愤愤不平:“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能怪你,要怪也是——”
“怪我,这麻烦是我给你惹来的,主要责任自然在我。”
宋初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有礼貌,歉意恰到好处,还有一点清清浅浅却无比动人的温柔。
驱车汇入主路,宋初直视前方的路面,似是不打算再进行任何对话。
杜仲看了看宋初的侧脸,也笑了:
“他们两个是你的什么人,让你这么维护他们?”
宋初的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子在杜仲所住的公寓门口停下。
推开车门前,杜仲的嘴唇动了动,犹豫着要不要请宋初上楼坐坐,宋初看着他,平静地道:“明天我再去找你,中午请你吃饭。”
“嗯,那,明天见。”
好在不是一个特别无情的拒绝。
杜仲从善如流,道了声晚安后下车上楼。
走进电梯按下楼层的时候,杜仲无声地苦笑。
停车场的那段小插曲以及之后车内那长久的沉默,让他确定,在宋初认可的亲疏关系里,现在的他或许与一位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虽然自己也不是日夜惦念,但偶尔闲暇时,不自觉地填补了自己那许多空白念头的,总是当年的那个人。
结果,多年后重逢,却发现对方早就不将你放在心上。
这感觉,真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