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彻骨的疼痛和脖颈被箍所带来的窒息感让我觉得我仿佛就要命丧于此。逐渐模糊的意识提醒着我这一点,经历了这么多我都没有死,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不成。不,我不想,他们还在等我啊。
咔咔的声响伴着难以形容的剧痛袭来,我知道我的手腕和脚腕已经被生生勒断了,我真的完了——我已经喘不过气来了,难道我真要被勒断脖子惨死。小姨啊,你们可真把我害死了。
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我看到了爸爸妈妈他们,在看我,哥哥和星辰哥哥玩耍,斗嘴……
就在凌霜洛意识涣散,脖颈就要被勒断的最后一刻,她手上的冰莲冠散发出了柔和的蓝光,瞬间覆盖了先前的怨气,镇怨链也快速松开。紧接着,冰莲冠脱离了凌霜洛的手,飞到了不远处,冰莲冠下赫然是已消散的花王岚芯。
看着已经晕过去,手腕脚腕和脖颈不断漫出的鲜红的血液,以清冷著称的岚芯也不禁红了眼眶。手一挥,一道灵力过去,覆盖住伤口,灵力散去,竟仍是刚刚的模样,岚芯不禁一惊。以她现在的能力,不说可以痊愈,但止住血还是可以的,怎么会?
地牢拐角处,两个驻兵听到刚才的惨叫,此刻有些犹豫。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驻兵小孔,(本叫孔变,认识的人都叫其小孔)对着身边正在打盹儿的同事问道。
“一个怨灵,被镇怨链镇压,自然会受不了,这是活该,呸——”小孔的同事满脸厌恶,极其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我总感觉她不一样,感觉不像是那种——”
“你在说什么,怨灵就是怨灵,那有什么不一样——”大声的打断:“你要是想去看就去,反正我不去。”说完,脸撇朝一边,继续睡了起来。
小孔不想跟他争论,他悄悄去看过那怨灵几次,看起来年龄不大的模样,满身伤痕,伤口裸露,有几分骇人。但仔细看,似乎还是能看出来曾经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平时不哭不闹,偶尔怨气重时,会被镇怨链折磨,她也强忍着,看得他有几分揪心和莫名的心疼。
刚才听来痛心的大叫后,就没有了声音,自己心里莫名有了几分不安,他快速穿过众多牢门,走向那间地牢。
当他走到地牢门前,顿时呆着了。里面站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难以形容其美貌的女人。戴着一个精致的花冠,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似乎一瞬间忘了呼吸,看着面前的女人微微皱眉,一脸愁容的看着趴在血泊里的一个弱小的身体。
岚芯看到有人来了,呆呆的站在门外,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伸手灵力一卷,挟着凌霜洛穿过牢门,化作一道流光,转眼就不见了。在打盹儿的驻兵只觉一阵风拂过,耸了耸肩膀,睡得更熟了。
将近过了一刻钟,小孔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看那个怨灵的,但脑子里还是那个绝美的女子的身影。他脸上带着笑慢慢转头去看向镇怨链处。
脸顿时一僵,镇怨链散落在地上,根本就没有怨灵的身影,除了牢门上已被毁坏的铁锁和地上那一滩鲜血,提醒着他这确实是关押怨灵的地牢。他的眼神中此刻只有惊恐,他立马转身冲向自己的驻军同事,嘴里大喊着:“不好了——”
“还有什么事比你大喊大叫更不好的?”被吵醒的驻兵很生气,显然不能容忍这样大喊大叫,一惊一乍。
小孔冲到不耐烦的同事面前,虽然慌乱,可还不至于说不清楚话:“刚才有一个神女把那个怨灵带走了——”
“我他妈觉得你是想女人想疯了,这地牢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哪来的什么神女。”那驻兵吐了一口唾沫,怒道。
“真的,真的不见了——”小孔大喊,并不像开玩笑的模样。那驻兵意识到可能没有假,赶忙站起来,冲向关押怨灵的地牢。这可是要犯,要是真不见了,他的饭碗极有可能就不保了。
然而事实确实如小孔所言,哪还有什么怨灵。他立刻带着小孔冲出去,找到了自己的小队长,支支吾吾的说明情况,说完已全身冷汗。
“两个饭桶。”大腹便便的小队长果然震怒,身旁的桌子被震碎成了几大块。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的小孔早已两目圆瞪,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队长,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让那怨灵逃出去了,请队长责罚。”驻兵赶忙单膝跪下,急忙承担。
“责罚,若是抓不回来,你我都承担不起,还不快去找——”这小队长是极其了解上面的厉害的,不敢再耽搁,快速派人出去。只希望能快速找到,不要被上面发现,若是真被发现,他……
两人如释重负,急急撤出,开始了毫无头绪的寻找。
岚芯带着凌霜洛,飞过护国小镇,朝着洛水的方向飞去。等到她停下时,已是夜幕降临,离洛水也仅仅只有十几里。
她抱着娇弱的凌霜洛,找了一处较安全的林子,走了进去。轻轻一跺脚,周围的花们似乎受到了召唤一般,无数的花藤穿梭于林间,很快就编制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屋子。花门轻轻打开,她走进,小心把凌霜洛放在里面的花藤床上。
岚芯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立刻又有无数花藤释放出灵力,在空中编制了一件月牙白的衣裙,然后轻覆在凌霜洛身上,凌霜洛身上的血衣立刻褪下,穿上了这件新衣。
紧接着,岚芯走近凌霜洛,小心的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