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活计从热气腾腾的蒸笼里端出四碗面包羊肉羔,热乎乎的,闻着香味就是很美味几个人激动白皙的面庞已经被风沙吹得起皮
林清音拉过木一连的一只手,给她搬过一把凳子,四个人实在是太饿了,伸长脖子激动得搓着手,肚子咕噜咕噜一个比一个叫得响亮。
还等什么呢。赶紧的,拿起筷子就胡吃海塞吧。
木一连吃着香香的面饼,再来一口清淡不腻的羊羔肉。
“这几天一直吃西北的特色,其实也挺好吃。”木一连一边吃掰下一小块面饼蘸着浓浓鲜香的肉汤,那滋味真的通体爽快,肚子里暖暖的!
“嘿嘿,我们长在西北的娃娃都是这么吃的。”黎吉凯说着滋溜一声又灌下一口热汤,愉快的打了个嗝。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门外有一些乞丐小孩瘦得前胸贴后背,睁着大眼睛无辜得望着他们,嘴中念着“给点吃的吧”,实在太可怜了,四个人被看得不好意思。
“伙计!”寇霄然放下筷子朝着店伙计喊道。
“小公子什么吩咐?
“再来一大碗,然后倒给门外这群小乞丐。”寇霄然指着门外可怜的小乞丐们。
四个人做了好事心里都是美滋滋。
过了一会儿,门内进来一个少年一身黑色马褂长袍,头戴一顶雪白的毛帽,木一连一眼就认出来了,捏着衣角,起身兴奋的冲过去。
“翊圣阿兄!”
“翊圣哥哥!”其他三个也起身招呼,林清音对于翊圣的身份摸了个七八,黎吉凯和寇霄然则一致认为这是木一连的兄长。
门外一阵怪风吹入,卷着一阵黄沙扑鼻而来,引得店里的吃客直咳。
店里的活计赶忙去关门,嘟囔着埋怨“又起风了。”
门窗都被风吹得吱嘎作响,木一连透着窗户缝钻着看到,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天空上有黑云如缕状,蜿如长蛇,横亘空际,惊呼着喊其他三个人透着门缝一起看。
木一连心又是一阵暗暗思忖,凑近翊圣轻声说道:“翊圣阿兄,外面好大的风!好可怕!”难道是有妖怪,岂不是很危险?
翊圣垂眸不语,只是温柔的抚过木一连头顶,继续听着店里的活计和吃客谈天,木一连见他没有反应就没有多想。
“老天真是不赏脸呀!”店里的伙计一面擦着木桌,一面感慨。
其中一桌有个大妈叹息:“今年干旱很重,庄稼也没多少收成,前阵子我们村里,一口井里突然涌出墨黑色的水,之后就是浮出黄泥,水都喝不成!”
“此地既然怪事颇多,你们便没有去一探究竟吗?”翊圣观察敏锐,意味深长的说道:“若是是什么前兆,发现还能来得及!”
伙计停下手中的动作,往翊圣这桌一打量,毛帽挡住了翊圣的面孔,于是伙计又上下打量翊圣一身行头,附近可没有这种打扮的人,心中基本确定其人的财力,开口“小爷不是我们本地人吧!”快速的把木桌擦干净,说道“当下世道也乱的很,军阀乱战,之前还搞鸦片呢。今年大旱,庄稼欠收,流贼四起,民不聊生,谁还管这天相奇事,饭都吃不饱!”
“说道流贼,我娘家附近那块地方很多都当了流贼,他们那边是比我们还难过日子啊,你说不当贼,还怎么吃饭!”大妈面上难过极了。
“那也不能当贼对,还有些女子吃不饱饭,与男子勾勾搭搭,干yín_dàng之事,下贱胚子不?但人家也是讨口饭吃!”伙计端出一碗热面给大妈,连连摇头。
“这世道让人怎么活!”
木一连听得简直无言以对,心里酸溜溜的,瞧了一眼翊圣,默默得拿起筷子,把碗里没有吃完的羊羔肉都捞起来吃完,心中醒悟:现在的日子算是过得和和美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自己开始持骄而纵开始浪费食物了,真该检讨!
待屋外的黄沙歇息下来,翊圣带着四人结下账便出门而去。
“翊圣阿兄,今晚我们住哪里?”木一连小心翼翼得碰了碰翊圣的手,她已经有好二天没回去了,天天睡得隔得慌的,也不是不愿意吃苦
“翊圣哥哥,今天我们传送阵回去了吧?”寇霄然也问道。
“我叫了马车在城门外等着,今晚我们去村里。”翊圣回答。
“啊——?”四个小家伙叹了口气,面露苦涩
那岂不是又要睡黄土地了,当四个人看在门外的一辆老马的时候,四个人更加傻眼了。
这马车极其简陋,两匹老马,看上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拖车还是露天的,做工极其粗糙,用几块坑坑洼洼的木料钉在一起,铺着干草,尽显寒酸。
马车上已经坐着一个小脚孕妇春妞,臃肿着布巾,应该也是顺路的。
赶车的老头一身灰扑扑补满布丁的棉袄,发黄的眼白,眼神浑浊,黝黑的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头上裹着一根已经发黄发黑的布条,一双干裂的大手拿着草条有意无意得咬着。
此时老头正皱眉晒着太阳,拉着一个拉骆驼老头絮絮叨叨得说着什么。
“来了。”
车上一个老头见到翊圣一拨人,向他们打了招呼,一脸的淳朴。
木一连几人爬上马车,此时正是午后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和着清新的干草味,四个小家伙很快便昏昏沉沉得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木一连的梦境荡漾在优美的二胡声中,但是梦变得恶臭无比!最终木一连被这股浓烈的粪臭味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