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旗看了四月一眼,见四月面色平静,这才壮着胆子道:“一个地区经济大力的发展,必然就会带来一些负面的东西,这是改革的道路上避免不了的艰难险阻,但我们有信心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困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治安状况不好归结到了改革开放的负面影响上,不得不说,郑红旗还是很有水平的,“但是,我在这里想说,治安和治病是一个道理,治标不如治本,我们警察抓犯罪分子永远只能治标,要想治本,还要依靠教育,让孩子们从小建立起一个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现在的孩子,心理素质极为脆弱,在长成的道路上稍微受到一点点挫折,就容易走上错误的道路,在这里,我也想呼吁孩子的父母,呼吁全社会,多关注孩子的健康成长,尤其是内心的成长,要让他们热爱生活,要让他们有更多的自由,培养他们更广泛的爱好,让他们平安的度过叛逆期这一危险阶段..”
每一个成功的领导都是一个成功的演说家,郑红旗慷慨陈词了半天,自己都觉得非常满意,四月也没有趁机捣乱,郑红旗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可是记者们的难缠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些记者都是写报道的一把好手,想在他们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转换话题?做梦。
记者将话筒从意犹未尽的郑红旗嘴边收回来,问道:“那这次的械斗到底有没有造成伤亡呢?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市民被殃及池鱼?这两伙涉黑分子的幕后是什么人?很多地区的黑社会都在警察局里有内线,目前案件审理得如何了?是否有警员被查出与这个案件有关联?”
话题越来越尖锐了,话筒再次被递到郑红旗面前,郑红旗也有应对方法:“参与械斗的涉黑人员一共有八十六人,有一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其他人员都只是些外伤,没有生命危险,没有市民受伤。案件还在审理之中,不瞒大家说,就目前来看,的确有警员与涉黑组织有关联,这个警员已经被扣押了起来,也在紧张的审讯当中,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记者还不依不饶的想问东问西,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大胡子男人举着手上的手铐冲了出来:“冤枉啊,我冤枉啊!都是郑红旗指使我干的,是他给我钱让我装黑社会的!”
众人的眼睛和摄像机的镜头齐刷刷的对向了大胡子,大胡子一指郑红旗:“就是他!就是公安局局长郑红旗让我拉一帮人打架的!”两名警员赶紧冲上来把大胡子拖走,大胡子还在喊叫着:“都是他一手导演的,我们根本不是黑社会,我们都是被雇来的,我们没有杀人!”
郑红旗的脸顿时难看起来,这边刚被拖走一个,被关在旁边里的邱天道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忙一边用手铐敲打着桌面一边大喊:“冤枉啊!郑红旗才是幕后主使!冤枉啊!”
“郑局..”记者忙把话筒递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他们都大呼是您指使他们干的?”
郑红旗一句话也不说,急急向楼上走去,他这时根本没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四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一路往家走,四月一路笑个不停:“咯咯咯,我发现你越来越适合当特工了,为了完成任务,你真是不择手段啊,特工就是有很多特权的,这些特权是超出法律和道德框架之外的,这就是所说的为了成就最高道德,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吧?你很有天赋,很有想象力,虽然没有郑红旗操纵犯罪分子骗取政绩的直接证据,但被那些疑犯这么一闹,电视台再一播出去,网上一定风传,到时候上面就会派人来调查他,好给公众一个交代,现在的官员,只要用心去查,一定能查到问题,可以预见到,郑红旗很快就会被双规了。”
梅天撇了撇嘴,得意的道:“我当然有天赋了,也不看我是谁的老公,咱是近朱者赤嘛。这次郑红旗是过不了关了,他摆了常军一道,常军也不是什么胸襟广阔的人,常军手里有大把对郑红旗不利的资料,这次他一定会落井下石的。”
“那是肯定的,官场是很险恶的,官员之间平时互相包庇纵容,但他们也相互设防,有了对方的罪证,他们都会保留起来,用得着的时候,可以卖人情示好,或者必要时用以恐吓,达到挟持对方意志的目的,在这种时候,又可以做为一招致命的杀手锏,”四月给梅天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虽然小计谋是梅天策划的,但他能设计出这样的计划完全是因为他可以无限穿越,无限让时间倒流,这个计谋完全是误打误撞碰出来的笨办法,这就像一个不太会下象棋的人和一个象棋高手对弈,高手走一步算一步,而不太会下棋的人可以无限的悔棋,只要他有异于常人的耐心和信心,他不但可以胜过象棋高手,甚至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损失最少的棋子把对方搞定,但是回过头来问他是怎么胜的,他必然不通其中道理,只知道被吃了子就悔棋,吃了对方的子就继续前行,不论是笨办法还是聪明办法,有效的就是好办法。
“这是前扶市公安局的一次政治大风暴,会有很多人遭殃的,你不怕你的焦姐也被卷进去?”四月笑迷迷的问道。
梅天轻轻刮了一下四月的琼鼻:“又吃干醋了?过几天,前扶市局的确会有不少人倒霉,郑红旗首当其冲,连赵革新也会被停职调查,一直站在郑红旗队伍中的防暴组组长方魁武,还有财务科长,都会受到调查,结果如何就看